果看成一种生命的延续的话,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在获得不断的重生,达到了长生。我知道你们想说蛇的寿命也有终点,但这里的长生,并不是永生。我们的祖先,从蛇中找到了灵感,开始研习长生之术。当他们把蛇蜕皮的过程放大到人类上时,那原本短暂的生命也相对放大,构成了一个人的一生。”
少年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懂,继续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就是一次次的蜕皮,而在死亡之后,我们将获得新生。这就是,我们的长生。”
陆生静静地听着,突然轻声自语了句,“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你们倒是豁达。”
虽然没有人理解它们的意思,但他们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少年微红了眼,反讽出声,“呵?豁达?恰恰相反。你,了解人的本性吗?”
“人真正的名字,叫作——‘yù_wàng’。没得到时,费尽心机地去得到;得到以后,又不择手段地把它掌握在自己手中。”少年睁大着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们,“长生这样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境界,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更何况是已经尝过长生甜头的那些人……到最后,这就成了执念,或者说,成了魔障。”
“……在很久以前,我们的村子并不在这里。原来的村子,正是你们在水下找到的那块地方。某一代村长让一个‘透明的箱子’盖住这个村子,而那块地方,被空间隔离了,只有村民们可以随意进出。虽然如此,待村民死后,他们的魂种却无法从这个箱子里逃出,最后只能乱碰乱撞,要么进入波长‘较为相近’的人体内,要么消亡给予空间力量。”
“等等,魂种和波长是什么意思?”修文暂时打断了少年的对话。
少年一愣,随即反问,“外界没有这种说法?”
众人摇头。
外界的科学家们,对灵魂了解所知甚少。他们除了不断地深入了解构成灵魂的微粒外,并没有研究魂力,也没有研究灵魂的来去。
“……在我们这,一直把灵魂看成两部分。按照你们的话来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原子。‘原子’中的原子核,就是魂种。而原子核外的其他部分,就是魂料,它除了使魂种发展壮大变得巩固稳定外,没有任何作用。而魂种,才是人灵魂的核心所在。它包含你一切的记忆、容貌,可以说,它包含了你身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两个要素。
在我们的认知里,人死之后,魂种会离开人体,逍遥于天地山水间,它可能会分解成一个个细小微粒散落在大地上,但各微粒间的联系并没有改变。等哪天,微粒从天地间获得了足够的力量,就会重新聚成魂种,然后投胎,开始新生。只是,魂种虽然还是原来那个魂种,但由于在天地间流淌洗刷过,前一世的记忆、容貌,也会逐渐淡化,最后像喝了孟婆汤一般消失在魂种中。
即使你投胎成为新的人,但你的容貌、记忆,却早已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你了。这种感觉很奇怪,那个人明明以同样的魂种继续活着,但却不是以从前的‘那个他’继续活着。你明白人对记忆的执念吧?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么‘你’将成为另外一个人。这会产生心理上的隔离感,最后让你再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所以如果一个人要获得长生,所做的也很简单,把你的记忆,如果可以最好也带上你的容貌,‘传递’下去。”
“而波长,正是由人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所以都有特定的波长。但世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他们的灵魂波长极其相近,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在较高几率下夺舍,也就是,抢夺他人的身体。波长相似度越高,夺舍的几率也越高,只是波长相似实在太少见了,你能想象在一片沙漠里找到两颗高度相同的沙粒吗?十亿分之一啊!而那个十亿分之一,又有多大的可能性是刚死却又还未腐烂的尸体?!
所以,很多魂种夺舍时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波长‘较为相近’的人体,但在这种情况下,夺舍者会痛苦不堪,不相配的灵与肉的磨合,恰比地狱中血的刑罚,有很多人熬不过这种痛苦,在夺舍时失败,魂种力量大减。”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村子想出了一个新办法。婴儿,婴儿是最好的容器。投入胎儿体内的天地魂种在孩子出生后还不稳定,他们的灵魂也还未凝聚……所以每个人对自己幼年时期的记忆极其混沌。虽然婴儿不一定与魂种波长相近,但由于他们的魂种尚未稳定形成灵魂,夺舍的几率将大大增加。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村的噩梦,不,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是美梦,开始了。”
“而他们魔爪之下的……正是自己家族的婴儿。”
……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起伏的呼吸声。
少年环视了众人一眼,“……你们,已经猜到了吧?”
他闭上那盛满悲哀的眼,眼角似有神的一滴滑落,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了那些可怜的众生。
“他们把刚死者的魂种引渡到本家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于是,那些长辈们重生了。而由于魂种没有在天地间消散过,那些婴儿的记忆、容貌与那些人的前世,并无二异。自此以后,这个村的长生之旅就此开始……有时,会出现上面有人死了而下面并无婴儿出生的情况,这时,除了偷来别家的婴儿,就只剩下死亡了。魂种由于没有身体可以寄宿,又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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