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见你。”
我“哦”了一声睁开眼睛,拉拉衣服站起来。站太快了,血液一下子送不上来,眼前半天都是黑的。
这不是第一次,之前也常有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找上门来。他们不甘心是正常,令我无措的是,他们和陆风,不是ròu_tǐ金钱关系那麽简单,大多动了真情,一个个眼红红,难过得不得了。
陆风一贯的冷面冷心,转身就叫送客,看也不多看他们一眼。我在一边如坐针毡,不知该用什麽表情才好。
他是那种对旧爱绝情到让人害怕的人。
两眼全盲地站了半天,眼前才终於清明起来,我狼狈地咳嗽一声,看向面前的人。
没来得及反应,额头就被毫不留情地用力弹了一下,弹得我眼角都红了。
“你这是什麽表情?!”
“……”
“就知道你会乱想。我跟秦朗这两天在威尼斯,我手机忘了带,找不到我你不会打他电话吗?”
“我,我以为……”
“笨蛋。”
房子买得很快,亦晨本身做的就是建筑这一块,圈子里朋友不少,眼光也好,完全省去四处咨询看房的麻烦,无需犹疑就定了下来。
三居室的格局,宽敞明亮,装潢过的,可以立刻入住,挺漂亮,也舒适。
我只求一个地方落脚就好,根本不挑剔,只嫌太大了浪费钱。但是弟弟振振有辞,说他和秦朗来看我的时候需要房间,也要为文扬准备个卧室。
如此我就不好再说什麽,只讷讷看著他:“可是这麽多,我没办法还你。”
他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头:“下辈子再做兄弟你就可以还了。”
晚上兄弟俩还是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人睡在一起总是要聊聊天,紧靠著望著天花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我跟他说卓蓝,说文扬,问他秦朗怎麽样,在威尼斯看到什麽有趣的建筑,谈新买的房子厨房拉柜的格子是不是太多了些。
就是没提陆风。
聊得都累了,黑暗里两人渐渐安静下来,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叫:“哥哥。”
“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哥,我不知道你跟姓陆的到底是怎麽样。但是你没必要受委屈。”
“身体被弄坏了,这点你很介意,我知道。但你没有那麽糟。你比自己想的要好。”
“你用不著这样缩手缩脚的,哥哥。你还是很好,也不老,”亦晨和我眼睛对著眼睛,“真的。”
我“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
“再怎麽样,起码我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应该再精神一点的。”
“谁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
忙完房子的事,弟弟就先回去了。我也回到陆宅,简单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没被扔掉的旧衣服和书,只装了一个袋子。
想著大概该留个字条,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麽写,写了一句“我走了”,就提著袋子往楼下走。
才下完楼梯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陆风脸色不甚明朗,见我走过去,就勉强一笑。
“陆风。”
“嗯?”他垂著眼睛解领口,有些疲惫。
“我要搬出去。”
他蓦然抬起眼睛。
“什麽?”
我咽了一下口水,和他对视:“我搬出去,我有房子了,我自己的。”
他望著我。
“我自己的房子。”我又用力强调一遍。
他半天才开口:“为什麽?”
我抓紧了一下手上的袋子,酝酿著力气:“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我知道这种大房子,不是我能住得起的,我配不上,我没有要勉强赖在这里。我没有要你养我,也没有缠过你。”
“可是,”我有些激动起来,“是你让我来的,你让我把书店卖掉,说只要跟著你就好。是你要我相信你,说要对我好,会对我温柔。”
我喘著气看著他有些呆然的脸。
“你已经忘记了吗?”
“……”
我放低声音:“那就算了。”
“你反悔了也没有关系。”
“我不用靠你的,不当你的房客我也有地方住。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
“……”
“我不用看你的脸色,不用担心做错事会被你赶出去。”
“……”
“你想要做什麽都好,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反正我也看不见,跟我都没有关系。”
静了一会儿,他声音嘶哑:“我没法给你安全感吗?”
我摇了摇头:“……我走了。”
他在我心里是那麽重的分量,重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
5th
刚搬进去,晚上就始下雨,一直不停,不方便出门,我就只呆在屋子里,煮了碗泡面吃,把亦晨落下的建筑杂志捡起来认真地翻著看,看得如坠云雾里,但还是努力专心致志。
门铃断断续续响了一晚上,并没有很吵,隔半天才会小心翼翼响一次,但没停过。现在已经深夜了。
他那样的男人,在门外守著团团转,像锺点一样准时地按门铃,我不忍心,我还是心疼他。
开门出去,那个高大的男人仍然在外面站著,见我出来,便把精神都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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