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到山东前黎淼一直很忙,除了忙著收拾周志勤的关系户在财务那里的遗留问题,还得处理自己在外面养的私活儿。走之前局里的人又整那套,吃吃喝喝,周志勤本来有机会跟黎淼再去酒店干个什麽的,连黎淼都意识到了,可最後周志勤愣是坐著车回去了。弄得黎淼在心中骂了自己很长时间。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去了济南,接待的人是山东省局的对口单位。这边的财务处长也是个年轻人,今年三十九,看起来风度翩翩,戴个金丝眼镜就跟民国事情的大帐房似的。这人跟黎淼第一顿饭就颇有点“情投意合”,两人性格很像,说话又能说到一块儿。黎淼自然一边跟人地北天南的套磁,一边套一套他们这边老总李牧的情况。到的第一天李牧都没路面,这架子也算很大了。
晚上吃晚饭,黎淼没去他们安排的ktv,他喝得有点多,於是散步回了电力宾馆。
山东人个个喝酒都是拿茶杯喝白酒,这点周志勤也知道,他预计黎淼那个菜鸟水平第一天晚上肯定被放倒,所以接到黎淼主动打来的电话,而且人的声音听著还算清醒,周志勤很是意外。
“周局,今天太忙了,我明天就联系那个人。”
“恩好。”
周志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所以黎淼赶紧问:“怎麽听起来很累的样子?身体还好吗?”
“唔……有点小感冒,不碍事。”
“局里…没出什麽问题吧?”
“你自己觉得收拾得干净吗?只要处理好了就不能出问题,别担心这些那些了。”
“我是怕真除了什麽事连累到你嘛。”
“今天怎麽尽挑好听的说?有什麽事直接说吧,我头疼,一会儿准备睡了。”
黎淼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懂事的说:“我没什麽事,周局,早点休息了吧。喝点热开水。”
周志勤确实身体不太舒服,但是听著黎淼软软的语速不快的声音他又觉得浑身舒服,而且他已经料想到黎淼不是打来跟他说情话或者关心他病情的,肯定在山东遇见什麽棘手的事情,想求助自己。顿了顿,周志勤没挂断电话,反问:“是不是遇见什麽问题了?”
“周局真了解我。”黎淼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也没什麽不好意思的,在他周志勤面前好像从来都是如此“赤裸裸”。
“臭小子,别个我来这一套,说吧,什麽事,我又不是万事通,不一定搞的定。”
“哪有您搞不定得事儿呀!其实是个小事情,我想约一下李牧。但是他都没露面,我怕他架子太大,不好下手。”
周志勤咳嗽了几声,然後对著手机说:“我跟他介绍过你,你去找他他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
“哎!我怎麽没想到这个呢,我还在哪儿穷担心半天。”
“他今年就要上去了,可能对局里的事情不怎麽上心,所以你们开会他估计最多去一趟,你好好把握机会。”
“明白明白。”
虽然没在眼前,但是周志勤仿佛见到了黎淼笑眯眯的点头哈腰,於是乐了起来,嘴角浮起一个微微的笑容。
黎淼当然不好意思解决了问题就挂电话,於是又顺著周志勤的毛顺了半天儿,说尽了甜言蜜语,简直就跟情人没有两样。周志勤很受用的收下了这张空头支票。
李牧大概是真的对周志勤的“门生”很区别对待,当他来到会议现场的时候,别人追过去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反倒是见到黎淼上前来之後还主动多说了几句话,将旁人的眼球都吓得掉了出来。黎淼很快就和李牧定下来一起吃顿饭,当然是当地的名菜,美其名曰来见识见识鲁菜。
时间定在三天後的晚上,黎淼虽然没有四处宣扬他和李牧搭上了线,但是别的省来的财务处长一看李牧对他的架势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都渐渐开始跟黎淼这个年轻人热络起来,有事没事都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套近乎。黎淼虽然知道这是连锁效应,但是心理上难免不有那麽一点儿膨胀。人就是这样的,被人一捧,都会有三分飘飘然。
在去帮周志勤办红玉的事情的时候黎淼再次意识到自己对周志勤一点都不了解。
这不全然指周志勤的性格,更多的是指他一点不了解周志勤背後的关系网,以及维持这个网的途径。
黎淼对玉石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根本算不上懂,只是比完全的外行稍微好点。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什麽鉴定师给他的那块红玉,他觉得这简直是对普通市民智商的侮辱。且不说那颜色都染得不专业,就是玉的手感和质地也不会是那样。
黎淼断定这他妈就是块鹅卵石,或者高级一点吧──打磨过的大理石。
但是他没有立刻把脑子里想的说出来,他觉得连自己这样没见过世面的都发现的问题,那麽周志勤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他至少看过玉的照片吧,要不怎麽能价钱都谈妥了。当然黎淼很快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就是周志勤买的根本不是玉。因为不能面对面“行贿”,或者更复杂的原因,所以才会出现这麽一个鉴定师跟他妈一块染色鹅卵石。他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那人。
“这个的价钱不能再谈了吗?”
对方久经沙场一点没有慌张的意思,也没有立刻说物有所值决不减价,他说:“你们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
黎淼满头黑线,这是不是在拍西部片啊。他又联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最後在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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