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兴镇已经三天了,薛山晓带着习乘肆一路向北。
却见一路越来越荒凉,路上就连个歇脚打尖的地都没有,可愁坏了本身没怎么吃过苦的习乘肆。
一条蜿蜒的小道上,薛山晓骑着马走在前面,习乘肆坐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上,一下没一下的驱使着马儿拉着车往前走。这马车还是薛山晓出发前买的一辆运货的马车,车上装满了粮食和衣物。尽管不解薛山晓怎么在出发前买那么多东西,把他们身上的钱都几乎花光了,但是习乘肆还是照做了。没钱大不了偷就好了,她从来也没觉得偷东西有什么不对。
只是这荒郊野岭,就连人都不多见一个,去哪偷东西。
眼见眼前的路越来越窄,周围一切都荒芜得像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天空都是灰色的,半天也没有一只鸟飞过,地上都是乱石,杂草丛生,也没有所谓的路了,马车行走略有些困难,一颠一颠得,习乘肆都快吐了,好不容易拉停马儿,习乘肆赶紧下车,跑到一旁就在那吐。
一大早起来赶路也没吃什么东西,此时习乘肆的胃里空空如也,只能不停吐酸水,难受极了。
薛山晓见此,递过些水,替她拍背顺气,过了一会习乘肆才好了一点。
看了看日头,已经正午,两人决定就地休息一会。
“薛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习乘肆接过薛山晓递过来的干粮,狠狠地咬了一口,看着越来越荒芜的景象,心里越来越没底,“我们为什么不走大路,要走这小路?”
“我们去的地方,大路可到不了……”薛山晓喝了口水,看了看天,幽幽说道。
“那是哪儿啊?”习乘肆略有疑惑,“跟竹笙院一样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么?”
“差不多吧……”
习乘肆看他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只能默默吃自己干粮。
这里的景象比起竹笙院倒是差得多了,竹笙院虽然简陋,倒也干净雅致,周围树木丛生,有山有水,比起这儿的荒凉景象,虽无人气,但在习乘肆这般不识风雅的人都看得出来,竹笙院要好玩得多。
吃完干粮,习乘肆伸了伸懒腰,瘫坐在地上不想走了。快入冬了,天气开始冷冷的,只是正午的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懒的。薛山晓看她这个样子,笑了笑。
“阿肆,走吧,还得赶路。”
“走可以,你赶马车,我骑马。”习乘肆撇嘴,“这破车坐得累死我了。”
薛山晓无可奈何的笑笑,起身坐到车上。
习乘肆一个鲤鱼打挺,还没站稳,一个翻身落到马上,这一连串动作,连贯非常,十分漂亮,她就跟玩儿似的,一甩鞭子便冲到前头。
“薛哥哥,你再不快点就跟不上我了!”
薛山晓看她那活泼劲,一上马就开始疯,想必是在这马车上闷坏了吧。笑着摇了摇头,扬起鞭子,驱使着马儿拖着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就这么两人又行了二十里路,此时已经进了一座矮山中,山虽不高,但是没有路可走。马儿拖不动车,两人只能下马推着车子,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薛哥哥,我们要是用轻功早就上去了……”习乘肆抱怨道,“现在这样可太累了。”
“很快就到了,这些东西要送到山上……”薛山晓劝慰道,“再忍忍……”
说话间,远远看见有几头牛在吃草。
这几日所见的景象越来越荒凉,冷不丁看见有活物,习乘肆自然是激动。再仔细一看,一个小孩跟在牛群的身后,哼着歌呢。习乘肆一激动,顾不得薛山晓阻止,一个箭步冲到小孩面前。
“小朋友,你住在这附近吗?有地方可以喝口水吃口热饭歇个脚的地方吗?”
小孩不过四五岁,此时正愣愣地看着她。
见小孩不说话,习乘肆从怀里摸出一块糖,她偷藏的,舍不得吃,这几天净吃干粮了,没点糖块下肚她可受不了。
“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
小孩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薛山晓,突然转身往后面跑,连牛都不管了。
“诶,跑什么呢!”习乘肆跳起来直追那个小男孩。
这座山不高,也没什么树木,就是乱石有点多,不太好走,小孩自小就在这长大,走的倒也轻巧。但习乘肆就不太好过,每每想施展轻功,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竟然追不上那小孩,还差点崴到脚。
薛山晓正喊着让她别追过去,但是她听不到。
小孩一直往山上跑,习乘肆一直追,就快追上的时候,一个络腮胡大汉不知从哪冒出来,手举一大棍,直直劈向习乘肆。
习乘肆反应极快,矮身躲过,手触及地上顺手捡了几个石子掷向大汉。
先前和易乾坤在石兴镇外的树林里练过,习乘肆如今扔石子挺有准头的,石子击中大汉的手,但那大汉却丝毫不受影响,拿起棍子就又攻向习乘肆。
那汉子动作很快,快到习乘肆都快来不及躲闪,更别说还手,她连武器都没戴在身上。
她急中生智,连发了几枚石子,虽对那汉子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也限制住了他棍子的去路,好不容易得到些许喘息的机会,她问那汉子:“阁下是何人?在下只是路过,没有要冒犯的意思。”
“我管你有没有冒犯的意思。”那汉子把棍子往地上一杵,说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要么滚蛋,要么把命留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稀罕的?”习乘肆一撇嘴,“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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