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袅袅熏香从熏炉中升起,令人感觉十分温馨旖旎,这样的夜晚,会让人一夜好梦。
但凤然却无法入睡,一幕幕往事像图画般出现在他眼前,许多他平时刻意不去想的事情仿佛因为被压抑太久,此时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父母兄弟的脸在他脑海中交替显现,那刻骨铭心的思念令他的心一阵阵抽痛,白天的念头又浮了起来,他想回月国看看亲人,尤其是那已经风烛残年的老母亲。
但凤然知道义律轸和离光是绝不会同意的,他没有勇气去问离光,义律轸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作为妻子的离光更没有理由让他冒这个险。
这两个人虽然平日里对自己宽厚尊重,但在这种大事上却从来由不得自己,虽然他们从不强逼自己,甚至连严厉一些的态度都很少有,但那种温柔背后的坚定却让自己无法反抗,最后只能在他们的安抚下默默屈服。
难道这次也要这样吗?
想到今生恐怕都无法再见到母亲,凤然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凤然不想让离光知道,只得死死用被子蒙住嘴,不发出声音。
他正尽力压抑着,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离光撑起身子抱住了他,脸贴着脸轻声问:“凤,好好地哭什么?身体刚刚好一点就不知爱惜自己,你纵然要哭,也该哭出来才好,这样憋着更伤身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能答应的我都会答应。”
凤然痛苦地看了她一眼,放开了被子,却仍然不肯说话,只是不住流泪。
离光心里一沉,问:“你在想念亲人吗?”
凤然不答,但眼神却更加悲凉。
离光心中沉重,果然像义律轸说的那样,这次可有麻烦了。
离光抱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凤,不要怪我,我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我不能失去你,我怕你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我知道你想家,你写封信回去好不好?还可以送许多礼物给木府,只要我们府中有的你都可以送去。凤,我们好不容易平平安安过了这些年,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离光费尽心思口舌,不住劝着,最后凤然累了,总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而离光却几乎一夜无眠。
从第二天开始,离光和义律轸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凤然,并且换着花样让他开心,只盼能让他想家的心渐渐淡了。但凤然却日益沉默黯然,原本正在恢复的身体也重又虚弱下去,二十年的思家之情一夕之间全都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令他再承受不住这蚀心的思念。
离光和义律轸越来越不安,原以为这次也能将他哄过来,让他的情绪沉淀下去就好了,哪知却越来越厉害了。
凤倾城也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他心中奇怪,自己已经回来了,父亲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他问母亲和义律轸,但两人却都不肯告诉他,弄得他整天纳闷。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追问父亲。
凤然被他问得紧,只得说了一句:“我想回月国看看。”
凤倾城一愣,脱口而出:“你是想去看木府的人吗?”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连忙掩住了口。
凤然身子一震,惊慌地看着儿子,这个被掩盖了二十年的秘密陡然被揭开,令他不知所措,就像一个人忽然被tuō_guāng了所有衣服,裸露于人前一样。
凤然心中惶恐不已,很怕儿子从此看不起自己,堂堂木家的二将军居然隐姓埋名苟活于世,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离光和义律轸的脸色也变了。
义律轸沉声道:“城儿胡说什么?”
离光急道:“城儿别乱说,快到院子里玩儿去吧。”
凤倾城知道自己惹了祸,胡乱安慰了父亲几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是他心里烦闷,越待越烦,便出了府到外面散心。
第八十二章
凤倾城坐在乾极殿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本来只想在外面走走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似乎这里可以让他的心安宁一些,而且心中还有所期盼,也不知是在期盼什么。
他就这么愣愣地坐着,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凤倾城立刻精神一振,好像来了救星一样,眼睛直盯着殿门。
义律霄知道凤倾城来了,便匆匆处理完国事过来看他,一进殿就看到凤倾城脸上慌乱不安,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义律霄心中立刻明白,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义律霄伸手将他搂到怀里,轻轻地问:“城儿,出了什么事了?”
凤倾城惶然地说:“表哥,我今天闯了祸,不敢回去了。”
“哦?又捅了什么漏子?是不是摔破了贵重东西?”义律霄含笑问。
凤倾城摇摇头,道:“不是,阿玛说想回月国看看,我就问他是不是想见木家的人,阿玛脸色立刻就变了。”
义律霄闻言脸色也微微一变,道:“你一向心思单纯,言语率性,这次可惹了麻烦,之前二十年这些事都瞒着你,姑丈只当你不知道,现在突然挑明了说,他怎么受得了?亏得你聪明,知道躲进宫里来,否则轸将军和姑母不知会怎样责备你。”
凤倾城自知理亏,低头无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襟。
义律霄看他惶恐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他,连忙宽慰了几句,说会替他说情。
凤倾城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了义律霄的帮助,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但想想从前之事,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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