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三年,或者五年,又或者几个月”医生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看着童若惊“你们是亲兄妹吗?”
“我们是同父异母”
“哦”
“医生,像我们这样的关系我能给她移一个肾吗”
“那要看配置了”
“我想试试看”
“我想说一下我的建议”
“你请讲”
“其实,你即使捐了肾也没有多大意思,她的身体状况我刚才已经给你讲了”
“我还是想试试看”
“那好吧,我给你开单子你先去化验”
童若惊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看到爸爸的脸紧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户上,看着满身插着管子的小蕊,心里对爸爸的渴望已经没有那么深了,里边躺着的小蕊的确需要爸爸全部的爱。
“爸爸,我想做下配置,看我的肾适不适合移植给小蕊”
男人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说道“不需要,小蕊能走多远是她的命,我不需要你的肾,你也不需要一副救世主的神情让我看,赶快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第五章
童若惊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还需要说什么。爸爸不愿意看到自己,已经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去外面买了一些饭,医院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家属们只能留一个,所以童若惊从医院里出来,无意识的走着,等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尹桥家的楼底下,看看灯黑着,想着尹桥还没有回来,就自己上楼。没有脱掉上衣,直接躺在沙发上,累了一天,没有吃上一口东西,睡到半夜的时候觉得饿的胃疼,就准备起来去厨房吃点东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床上发了一会愣,胃里搅的疼。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没有关紧的房间里灯光依然亮着,就敲了一下,听见一声进来,就推开门进去了
尹桥看着穿着睡衣的童若惊,把手里的相框放进抽屉里
“怎么起来了?”
“口渴了,喝点水,你怎么还不睡?”
“哦,我在处理一些事情还没有完”
“哦……”童若惊犹豫了一下说道“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了,你忙”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忙的,我们说说话”尹桥知道童若惊有事情要跟自己说
童若惊顿了一下“好,我先去厨房一趟”
“好”
尹桥看着童若惊背影,想着刚才回来的时候看着和衣而睡的童若惊,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他跟童若惊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那晚的童若惊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人怜惜。自己也许就是在那晚沉陷的吧。
记得第一次在火车站,看到那个安静的、寂寞的男孩,被人粗鲁的甩着耳光,眼睛依然明亮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切事物,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即使那个女人把他背包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他也只是静静的蹲在地上,认真的把它们捡起来装好。尹桥被震了一下,看到滚到自己脚下的那个瓶子鬼使神猜的捡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鬼附身了,不然他不会这样。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因为妈妈的早逝,让他对父亲的恨,变得很叛逆。老头希望他怎样,他一定对着干。他知道老头是当过兵的,干什么都刚正不阿、尤其是受不了自己像小混混一样的生活,所以妈妈死后,他就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不良少年,天天打架。要是平时,他一定会把瓶子踢的转圈响,等男孩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会不屑的还对方一个挑拌的眼神。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静静的捡起了那个药瓶子,想给那个男孩还过去的时候,看到男孩已经进了检票口。想随手扔掉,想了想最终放到了自己的箱子里。
再见到那个男孩是一个星期后,他看起来好小,竟然是跟自己念同一个学校还同班。这让尹桥的心竟有一丝丝的窃喜。也许当时的窃喜很单纯,只是简单的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是因为自己先别人发现他的秘密吧。
在宿舍跟邱鸣说了几句话,不想继续那些话题,就借故有事出来。在走廊上看到臆想在自己世界里的男孩,那脸色平静的看着走廊上的雕刻花纹。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天使般的笑容。尹桥想到了一句话出水芙蓉般、淤泥而不染。可能就是形容这样的景色跟这样的笑容吧。
那个男孩原来叫童若惊,很特别、好听的名字。不然不会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当时尹桥记得自己脑里一闪而过的只有这两句话: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荣辱若惊!都说人如其名,一点也不假。那时的尹桥以为自己只是被那干净的笑容所吸引。直到那晚童若惊的鱼缸被打破了,划到邱鸣的手指,童若惊那担心的语气,自己惊讶的发现他居然也会紧张。但是童若惊好像很抵触他,不愿意跟自己有过多的交集,冷漠的语气、无所谓的神情。只有在邱鸣面前他才会毫不设防自己的心,眼里洋溢着对邱鸣的向往跟依恋。
后来放寒假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竟然看到他可爱纯真的那一幕,毫不设防的他是那么的迷人,扰人心魂……
他过年竟然没有回家,在老头子的酒店打工,要不是老头子非要自己去参加那晚的晚会,根本想不到那个瘦小的身体竟能承担起那么沉重的工作,那晚他喝多了。哭着告诉自己,他的家庭、他的童年。他说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爱他,他的存在是个错误,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直到看到邱鸣……尹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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