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倒也舍得!”
“这又是作何解?”顾昔指着腰间的荷包问。不过是个荷包罢了,难道还有特别之处?
“怎么?公子还不知道这荷包之中的玄妙?”颜肆瞧着对面的顾昔一脸困惑的模样,心中大约也是了然了七八分。
“既然顾公子不知,便是那水鬼不愿意告知公子了。既然他不愿说,旁人也总不该多嘴。不过顾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公子但说无妨。”
颜肆又替顾昔斟了一杯茶,“顾公子切莫辜负了那水鬼的一片真心才好。”
第 14 章
“傻子,又在等你的顾郎?”
鎏珠瞧着沈黎坐在岸边,托着个腮瞧着一轮明月高悬,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了他的身侧。
沈黎有些负气,捡起地上的一小块石子朝湖里丢去,“他不是我的顾郎,他是顾昔,顾府的公子。而我不过是这湖中死了两百多年的鬼!”
沈黎气不过的是顾昔不信他也就罢了,就连顾二夫人小产之事,也算在了他的头上。
鎏珠转头看他,“又犯傻了不是,若你不是对他有所期待,又为何对他这般好?”
是啊,若不是心存期待,他又何故这么苦恼?他沈黎如何不知自己这样做太傻了,可是一想到顾昔的脸,他便不能自已地想接近他。
而在顾昔心中,他沈黎又是置于何地的?
沈黎心中甚是烦闷,朝湖里投去了一块石子,“噗通”一声,惊起了好大一块涟漪。
算算,顾公子已然走了四日了……
鎏珠瞧见沈黎不言语,便就手边捋了一朵野花,把上面的花瓣一片片地摘下来,到最后,独剩一根光秃秃的根茎,才随手扔至了湖里去。
也是觉着无趣,鎏珠便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转身对心事重重的沈黎道:“我先去湖里待着了。”
沈黎未答,还在想着他的心事,“噗通”又是一声,湖里又被丢进一块石子。不远处,打更人路过桥,梆子声也随之落了一路。
沈黎回首望了望身后的那座落在暗处的小楼,想着或许那人便是为了逃开自己,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凉意。
正在这时,没来由的一阵痛席卷至沈黎全身。沈黎蜷曲着身子,咬着唇,很快又现出了那张鬼面。
“姐姐……”
鎏珠的大半个身子已没入湖中,眼瞧着沈黎躺在岸边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鎏珠甚是心疼,忙从湖中跃了出来。
上次顾昔在如意客栈有难,差点被那吊死鬼害死时,沈黎也是这般模样。该不会……
“顾公子……他定是又遇上什么危险了……我要去救他……”沈黎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鎏珠忿忿不平:“你说你救他做什么,死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也能遂了你的愿,同你一道做了鬼。”
沈黎目光戚戚,“鎏珠姐姐,你知道的……我又如何舍得让他做了鬼?”
“也罢……”鎏珠手中金光一闪而过,现出一片若金片般的物什,颤着手朝沈黎递了过去。私心里,她还是不希望沈黎去伸手接,瞧着沈黎现在这副模样……若是用了她给他的术,怕也是回不来了……
“以你现在的法力,怕是撑不到皇城。这是我的龙鳞,我在上面施了术,可为你所用。但,你终究是个鬼身,到时你用了几分,便会反噬你几分。你可想好了?”
“嗯。”沈黎重重地点头,“即便是令我魂飞魄散,我也要救他。”
便是见不得他这番为情所困的样子,鎏珠叹道:“你这般痴苦,又是为哪般?”
第 15 章
循着顾昔的气息,沈黎忍着身上的痛,又寻至如意客栈。入室所见,便又是上次那黑衣吊死鬼掐着顾昔的脖子,而顾昔涨红了脸,双目已然往上翻去。
沈黎见状,自是不依不饶地同那吊死鬼打斗了起来。有了鎏珠的龙鳞,纵使是那死了好些年的吊死鬼,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月笙推开门,瞧着沈黎一手掐着颜肆的脖子,一手欲拍向他的天灵盖,忙哭喊着跪倒在地,“求公子手下留情,莫要伤他。”
沈黎手中的力道也是小了许多,望着秦月笙那张啜泣的面容,终究是下不去手。但嘴上仍是强硬道:“他这是要害了顾公子的命,我岂能饶他。”
颜肆一声不吭,秦月笙伏低身子在他面前道:“若是公子放了他,我替他答应你绝不伤顾公子半分。若是他违背此誓,那便用我的命来偿顾公子的,可好?”
“我凭什么要信你?”
“就凭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爱我!” 秦月笙说得言之灼灼,带着几分底气。
颜肆想对秦月笙出口讽刺,但见着他苦苦为自己求情的份上,已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只张了张嘴,别过头不再看他,“笑话,我几时说过这话!”
沈黎放下了手,他如何看不出秦月笙是个活生生的人?又如何看不出秦月笙对颜肆的深深感情?
同样是活生生的人,可惜他不是顾昔呵,终究也同顾昔不一样……
沈黎转眼深深地将顾昔瞧了个仔细,“你没事吧?”眼前,虽说他同顾昔只隔了几步,但好似隔了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
沈黎苦笑一声,望着顾昔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面色涨红,就连一句话也不愿同他说。“呵,原来又是我自多多情了,告辞!” 沈黎笑得凄楚,转身往窗边飘去。
“哎……”顾昔出声。
沈黎到底是心存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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