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衷的两个人,心中压抑的想念化成一团怒火,隐隐染上双眸。
方探戬勾唇,挂在骷髅上的肌肤一耸,对白棹雨说,“想家?理应的。不过,我可以陈公子看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白棹雨了然一笑,也站起身,“的确是更有乐趣的一件事,桓洛不如跟随方庄主前去一看。”
他说的绝对而又危险,像蟒蛇伸出鲜红的信子。
两个人不容分说的拉着陈桓洛,白棹雨站在他身侧没有给他任何转身的可能,方探戬倏地伸手点住了陈桓洛的穴位。
鼻尖味道的是滑腻的恶臭,耳边传来低声压抑的嘶吼声,腐败的味道传入他的五官,让陈桓洛几欲呕吐。
方探戬解了他的穴道,他却不敢睁开眼睛。
他知道这是什么。
噩梦般的狰狞。
“怎么,你睁眼看看你的杰作?这药可是你给的,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惊人。”方探戬低沉狰狞的声音像是无形的绳子缠在陈桓洛清瘦的身体上,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白棹雨的笑声更是像从地狱发出。
陈桓洛紧紧闭着眼睛,身体颤抖。
吼——
吼——
“睁开眼!”厉声的呵斥,让陈桓洛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睁眼,胃中烧腾。
这才是地狱。
被碗口粗的链子穿透手腕钉在身后的墙壁,吊着一道道的人形在痛苦的喊叫,身上破烂不堪,体无完肤,从腐烂的皮肤上流出来黑红的血散发着恶臭,在脚下的谭中汇成一池脓血。
呕——
他早上什么都没有吃,胃中只有浓烈的胃酸翻腾,让他想要将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白棹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看,这些人傀多么的完美,你根据方庄主提供的药方配出来的药简直完美。”
陈桓洛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胃中抽疼。
白棹雨说,“你的手染过他们的血,你怎么有脸再去见家人?桓洛,我们这样的人还能谈亲情吗,你觉得自己配吗。”
新年,冬阳暖暖的照在王城的大街上,临近中午,熏黄的太阳光将枝桠的影子印在地面上。
韩絮手里拿着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边吃边玩,左看看,右看看,大笑着躲开小孩子放的二踢脚炮仗。
他眼睛圆溜溜的四处乱看,极为有神,在看到要找的人时眼睛明显一亮。
陈桓洛冷汗出了一身,脸色惨白,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孱弱。
“哟,陈公子,大早上都出门了”,韩絮迎过去,心里咬牙,邵堰那个混蛋,监视的人呢,自己的事都不操心,死的最惨的肯定是他。
陈桓洛抬眼看他,眼底血红一片,身上散发出绝望和酸楚,他敛眸,轻声问,“你知道,哪里卖酒吗。”
酒楼里,韩絮皱眉,舔着糖葫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问,“哎,你怎么了?”
对面的年轻人消瘦、绝望,不会喝酒,却一碗一碗往嘴里灌,辣的酒在心肺燃烧,疼痛难忍,眼底的红血丝布满清冷的眼眸。
他微微抬头,茫然的说,“我不配再见他们,我不能见”
小时候偷偷跑上山给自己过生辰的哥哥,在门窗缝隙看油灯下为自己细细制衣的娘亲。山上的路那么难走,哥哥的腿不好,还总是趁人不注意跑来看自己一眼,他那么瘦,瘦的陈桓洛总是担心哥哥会从山上滚落下来摔断自己的骨头。
他娘亲那么美,粗布麻衣,却胜过再多的绫罗绸缎,她总那么温柔,远远的朝自己挥手,他一直很想让娘亲抱抱他,可是从他记事开始,那温良的女子都没有抱过他。
入口的烈酒化成抹不去的酸楚,脑中不断徘徊的那些嘶吼,那些话,他才是最脏的人,哥哥和娘亲是他见过最好,最善良温和的人。
陈桓洛按住疼痛的肺部,大声将烈酒咳了出来,他茫然的笑着,身体颤抖,缓缓闭上眼睛倒了下来。
对,还不能见,还没有杀掉那些人,不能让哥哥和娘亲白白受罪,委屈求全。
高墙大院,皇宫中,下人已经准备好了午膳,皇帝将一封信细细看了下去,满意的让人收了下去,招呼伺候的人,“开坛好酒,荣小侯爷马上就要归来了。”
木青低低弯腰,“是。”
邵堰仰头懒洋洋的坐在椅背上,目光呆滞,明显的昨夜喝大发了,啥都不记了,手掌里握着个黄白的毛团,它抖抖耳朵,用小爪爪碰了一下邵堰的手指。
拨弄一下,没反应。
毛团张开自以为很大的嘴巴,露出两个米豆般的尖牙,一口咬了上去。
然后傻乎乎的用黑圆的小眼睛瞪着自己咬过的地方。
嘤嘤嘤,好硬,麻麻,他手咬不动!
邵堰自幼习武,手上满是厚茧,就那毛团小小白嫩的牙齿,能咬动才怪呢。
啾啾啾!
伪猫仔不满意的哼唧,要吃好吃的!
管家忙送来醒酒茶还有吃食,“难受了吧,下次可不要再喝了。”
邵堰哦了声,扭头,“人呢”
“出去了,等会就回来了吧”,管家刚说,就听见门口动静,笑着说,“这不,回来了。”
老管家忙去开门,被吓了一跳,“韩公子,你怎么带陈公子饮酒了呢”
韩絮一路将陈桓洛连拉带抱的弄回来,累得一身汗,冤枉的不得了,大声咋呼,“我才不和他喝呢,他喝醉管我什么事,管家,你偏心。”
邵堰大步走过去,将毛团扔进管家怀里,打横将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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