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眉月寒星顿失光芒。人若瞧往,不以菩萨现身,亦必猜是鬼魅游荡。否则,何来白影在高及千刃的天台峰上自在而行?
足踏微云,身随风行,纵掠岩隙树梢,如走平地。清清浅浅的嘻笑声传来,白影倏地伫于岩上,细瞧之下竟是一对。那英俊美丽的模样谁敢说不是一对神仙眷侣?
岩石凌空突出,少了遮挡,虽不能尽鉴方圆千里雄姿,却也能瞧见对面山峰。白天是明媚青翠、玲珑秀丽的景色,到了夜里瞧来,却是伏龙卧虎、大气磅礴的壮观景象。
一声清啸直冲天际,其声未歇,又一长啸伴之响起,一声清亮一声浑厚,竟有琴瑟和谐之感。
啸声歇时,那清清亮亮的声音已笑着调侃:“相公,你我真是天生一对呀!”
戒嗔面上一红,好在夜色中看不到他的狼狈模样,却也够叫他尴尬。
本来,他只当玉如虹以啸声引敌前来,是以与他共鸣,现在叫他调侃之后便后悔自己的多事……
“引来的效果更是不差。”玉如虹靠近戒嗔,往他嘴里塞了东西,入口即溶。
戒嗔正待问他,他暗中却指了指松林,示意他别出声,亦别去看。牵起他的手往回走,一边打着哈欠:“相公,夜景也赏够了,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还得下山赶路呢……你说那两yín_mó怎偏在黄山?若在九华山,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戒嗔先有不解,很快明白他这是激鼗之法,也顺着说:“在哪都一样,他们是武林公敌,到哪都会有人追杀。”
“那不一样,若是我们杀了他,今后不就可成为武林中从敬重的大侠了?”
“呵呵……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黑暗中,温柔悦耳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片刻,淡淡月色下,一紫衣人从天而降,带着一缕淡雅香气,轻轻缓缓飘落二人面前。竟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人,俊逸潇洒,fēng_liú倜傥,无半分轻佻邪气,颇似名流富家子弟。
难道找错人了?玉如虹与戒嗔均有怀疑。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呵呵……”紫衣人又是一阵轻笑,“二位不是想杀双魔么?不会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晚辈确实不知。”戒嗔老实地回答,却让玉如虹暗暗扭了一下。
这等小动作又岂能逃过紫衣人双眼,微笑道:“不知长相,又如何杀他们?”
“哼,这倒简单……”玉如虹撅撅嘴,厌恶似地说:“双魔不是有一甲子的年岁了么?那肯定老掉牙了,只要看到一对又老又色的老头子和老太婆就是了。”
戒嗔听得,呆了又呆,又老又色?这未免太……离谱了?
“哈哈……”一串悦耳的笑声响彻山间,紫衣人眼角都笑出了泪光,擦了擦,他正色问:“你们觉得我像不像?”
“你?”玉如虹眼珠子一转,已勾起一抹笑容,“你很年轻,而且英俊潇洒,双魔要是像你这般,可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争着投怀送抱了。”
“你的嘴还真甜……我还真想尝一尝呢……”说着,紫衣人噙着浅浅笑意,靠近二人。
突生的变化教二人摆出防卫姿势,戒备地问:“你想干什么?”
“呵呵……这位小娘子不都说要投怀送抱了么?我又怎好拂却这份美意?”继续走近,对二人的防备置之不理。
“原来,你也是色胚!”玉如虹“花容失色”,怒斥一声,双手握拳快疾袭向紫衣人胸口。
紫衣人对此并不放在眼里,不慌不忙往左一闪,避过当胸一拳,嘻嘻一笑道:“小娘子脾性忒也急了点,不过,我正好喜欢……”
“喜欢……你个头!”玉如虹一招未得手,已改拳为掌,往左前移动,右掌横切他脖子,左手随掌点其丹田。
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其中暗藏杀机。紫衣人身后挡着松树,右面是巨岩,躲无可躲,左边有玉如虹的双指守着,若一移动,倒更像自己送上去让人家点。
危急当口,紫衣人笑得更为轻松,右臂轻轻一挥,风急云逸,狂劲厉风竟将玉如虹挥退五步,连一旁的戒嗔亦被扫到,退了二步才停下。
二人相视,玉如虹上前到戒嗔身边,微一颔首,二人蓦地发难,一人攻上盘、一人踢下盘。
玉如虹擅轻灵路子,飘忽不定的“出云掌”依着流云般的身法施展开,虚虚实实、飘飘渺渺,一时间让人如坠云里雾里。而戒嗔基本功扎实,轻功亦不赖,少林伏虎拳沉猛刚强。一虚一实、一进一退,配合的恰到好处,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是多年的好友,才能有这份默契……
紫衣人对这二门功夫自是熟悉,脚踩七星以指代剑,身形倏闪幻出七个人影,森冷剑气凌空袭向已成一团雾气的玉如虹,而脚下不作停顿,脚尖已勾起一粒细石往戒嗔的期门穴打去。
剑气袭来时,玉如虹身形乍然跃开,落于丈外,发带竟已削断,一头青丝似飞瀑般流泄。满面脸不可置信的地瞪着紫衣人!
而戒嗔本已欺近紫衣人身边,右手化掌为拳暗含内劲,直往他气海穴捣去!谁知才触及衣料,自下而上的强劲暗器直袭自己重穴。若不撤拳只怕是两败具伤的局面,危急中,侧身闪避,细石去势不减,划破戒嗔的衣衫后直直嵌入身后树杆,入木三分!
戒嗔到不觉什么,一边玉如虹脸色一变,连忙至他身边问:“你没事吧?”
“没事。”
“呵呵,二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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