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欢冷笑一声,用足尖将那人翻了过来,撩起他盖在后脑上的头发,却是一个剃的极光的后脑勺。他踢了踢徐炎,慢吞吞地道:“不过把衣服反穿,用后脑勺对着你,就吓成了这样?眼神不好,欠练。”
楚临凭虽已知根底,此时还是十分想笑,为了宫主的威严,他低头干咳一声,掩饰住上扬的唇角,沉声道:“你先下去罢,下次遇事稳重些,真是荒唐!”
徐炎噤若寒蝉,弯腰躬身地退出了房间。楚临凭这才走上前去向晏唯欢道:“他这等轻功,却偏偏耗在这里不走,我瞧着倒像是特意引开你我的。”
晏唯欢挑眉道:“你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怎一点也不担心。”
楚临凭深深看了他一眼,挑唇道:“我唯一不能遗失的东西就在这里,其他的都无所谓,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完后不等晏唯欢深问,又道:“倒是这人能混进我落望宫中,实在太不简单。”
晏唯欢等他说完,就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冷然道:“说!”
他审讯的手段万年不变,要问话就只一个字“说”,要刑讯就是往死里揍。楚临凭心中好笑,连忙别过头去。
就在此时,突然破空之声大作,几点银芒来势劲急,穿入窗子向晏唯欢背后而来。晏唯欢反应极快,丢下手中之人挥袖格下暗器。楚临凭也回过头来,错步挡在晏唯欢身前,折扇一展,又挡下数枚暗器。
只听门外喧嚣,无数脚步声,喝问声错杂凌乱,向着外围搜去,又有几人来问宫主安好,皆被楚临凭打发了。楚临凭面色沉郁,落望宫向来为武林魁首,高手无数,十二道宫门均有人轮番守卫,这几日却屡屡被破,甚至还有人能明目张胆向晏唯欢下手,实在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晏唯欢倒是没他那么多心思,他再一次把黑衣人从地下拎起来,撇嘴道:“死了。”
楚临凭看了一眼地下被打落的暗器,那是几只寻常的袖箭,皱眉道:“暗器来时我也一直盯着,没有向他去的。”
晏唯欢颔首道:“不错,暗器都是冲我来的,他这是早就中了毒,现在毒发了。”
楚临凭的神色冷了下来,哼了一声:“这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晏唯欢不知在想什么,蹙眉不语。
正在一片寂静之时,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一同向门边看去,便见一人匆匆进了房间。
竟是周覃。
楚临凭奇道:“周兄还没走?”
周覃额上见汗,道:“我还没走出多远,便见这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想是出事了,连忙折回来看看。”
楚临凭定定看了他一眼,突然展颜一笑:“那便多谢周兄挂念了。”
周覃担忧道:“二位无事罢?这里戒备如此森严,怎会频频有人闯入,真是奇了。”
晏唯欢方才一直没有吭声,这时忽然道:“尸体变软了。”
楚临凭低头一看,只见地上的尸体竟然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就像一下子没了骨头。他脸色微变,也顾不得旁的,连忙伸手快速在其上按压数下。
晏唯欢:“如何?”
楚临凭沉吟道:“你可记得师父曾说过一种名为‘幻风’的□□?若是有人服下,两个时辰之内身如轻风,进退趋避无人能及。然过了两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死后全身骨骼尽碎。”
晏唯欢实事求是地道:“师父还说,这种药无人得见,只存在于传言之中。”
楚临凭笑了:“看来今日你我二......三人倒是长了见识。”
周覃插言道:“这人竟果然能来去如风吗?”
楚临凭:“不错,我与他兜了大半个园子也未曾追上,若不是唯欢帮着阻截,说不定真教人跑了。”
晏唯欢凉飕飕地道:“所以你今日多收了一具尸体。”
楚临凭失笑,轻拍了一下他额头。
周覃面带微笑看着这两人,拱手道:“见你们没事就好,那我这便走了。”
楚临凭:“周兄来回奔波辛苦,不如歇一歇再走?”
周覃:“不必啦,我还另有他事,如今已耽误了些许时辰,可不能再留了。”
楚临凭又随口挽留了几句,见他去意已决,便唤人送周覃离去。
楚临凭若有所思地看着周覃背影,揉了揉额角,只觉此事千头万绪,他刚想说什么,转身却见晏唯欢眼下淡淡的青色,不觉心疼道:“是我不好。你劳顿了这么久,也累了罢?此事一时半会也难见端倪,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再重新布置一下宫禁,案子的事情待明日再说罢?”
晏唯欢本想再看看落望宫中那五具尸体,但直起身子的时候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胸口亦有寒意上涌,知道再撑下去只怕又要引发旧疾,只得点头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师哥和师弟萌萌哒~~~
家里这边下雪啦,发烧中,我尽量努力,目前应该不会影响更新速度哒
☆、桃花君
春意初现,万物渐生颜色。落落的日光透过古朴的雕花木窗照在对面墙上挂着的万壑松风图上,空气中似有光影浮动,晏唯欢静立窗前,微微出神。他长身玉立,眉目不惊,仅是简单站在原地,便显风仪绝代。
楚临凭在门外见了,脚下顿了一顿后,方大步走入厅中,含笑道:“在想什么?竟这样入神。”
晏唯欢侧头看他一眼,忽地从一旁桌上端起一杯清酒,向他遥遥一举,漫声吟道:“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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