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麦克平静地回答。
“你呢?”声音转向另一边。
里昂向地面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低声说:“明白。”
“很好,你也是职业杀手对吗?”
“是的。”
“我要知道你们的雇主是谁?”
“哪一次的雇主?”
“最近的那一次。”
“我不知道雇主是谁。”麦克说,“雇主只和中介人接触,而我从中介人那里得到委托。”
“这是很好的方法,避免你们因为知道太多而丧命。”黑暗中的人说,“但这也并不能为你争取到多少活命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们的命。”麦克已经适应了那道白光,尽管它还是一样刺眼,“我的最后一次委托根本没有完成,而他杀的人也不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
“查德曼,他不是你的儿子吗?普利兹·琼斯先生。”
打手朝他的腹部揍了一拳,剧痛几乎让他停止呼吸。麦克的头垂下去,拳头生硬的打手立刻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正对刺眼的白光。那边的打手也让里昂尝到了苦头,但是对于这样没来由的殴打,里昂既没有呻吟也没有求饶。
他忍住了这两下,麦克真的松了口气。在最开始的交锋中难免遭到对方的粗暴对待。普利兹·琼斯从来不是个亲切友善的老人,面对杀子之仇他的手段更加残忍。
“你知道是我,这样也不错。”普利兹并不否认自己的身份,“你没有杀我的儿子,那么白猎鹰有没有?”
对这个问题,麦克早有准备。普利兹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找到他们的家,在这种关键性问题上撒谎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说:“有,但那也只是个委托,你应该去找委托人算账。”
“我会的,如果你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委托人是谁,也许就可以抵消掉一点我对你们的恨意。”
“雇主的名字叫克莱门特。”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个药贩子。”
“你是说一个在巷子里卖大麻和古柯碱的混混花一大笔钱让你们杀了我儿子?”
麦克感到捏着他下巴的手在用力,他不在乎自己再挨一下,但也不得不担心里昂。
“克莱门特是传声筒,真正的雇主为了隐藏身份才让他代为出面。”
“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背后的委托人到底是谁?”
麦克凝视着白光后面的人,普利兹·琼斯就在那里,这个杀人如麻的毒枭,这个手握军队的佣兵头子,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看来你不能回答全部问题。”普利兹转而望着始终一言不发的里昂问,“你呢?你能告诉我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里昂似乎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况,面对普利兹·琼斯的问题,他显得有些困惑。
“你想知道什么?我杀的是摩根·尤金,一个药剂师,雇用我的人……”他向麦克看了一眼,“我可以说吗?”
麦克无奈地回答:“你自己决定。”
里昂点了点头:“我不能说,这是杀手的规则。”
“很有趣。”普利兹说,“虽然我对买凶杀死一个制药师的雇主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摩根·尤金当晚是去和查德曼见面,两者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你的职业道德让我很好奇,我不常和杀手打交道,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花钱雇用你们的家伙招出来。”
麦克心中响起警钟,立刻想说话,但是站在身后捏着他下巴的打手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阻止他发出声音。里昂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一部分,好让他和椅子分离。打手抓住他,往他身上用力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受伤的额头。
麦克看出里昂确实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在挨打这方面,他有着和艾伦一样的技巧,尽力回避那些容易造成重伤的拳脚。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被揍得很惨,整个人摔倒在地,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控制平衡,最后只能蜷缩起来往角落躲闪。
“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普利兹的声音冰冷无情,示意暂停。
里昂躺在地板上,额头的伤口缓缓渗血,不知道是无法开口还是不想说,只是不停咳嗽。雇主的名字其实没那么重要,保守秘密不过是对这种隐秘暗杀行为的一种约定成俗,一旦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谁都不会像身怀使命感的特工和间谍一样誓死守住秘密。
杀手对雇主没那么深厚的感情,里昂不肯轻易说出口只是因为一些年轻人的倔强。
麦克了解他的想法,也许他的父亲只告诉他这些规则,没有真的想过发生这种事该怎么办。也许里昂此刻在想,艾伦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他会屈服吗?不是为了雇主,只是一点不肯服输的骄傲?
他还是不懂这个故事的残酷之处。
麦克发出几声呜咽,向普利兹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很快他嘴里的东西就被拿走了,留下两腮间的酸涩。
“你想说什么?”普利兹问。
“我想说,如果你想打听雇佣白猎鹰杀死查德曼的人是谁也不难。”
“你告诉我。”
“不,我不知道。”麦克说,“但是中介人知道。”
“中介人?”
“是的,既然你把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你也会知道白猎鹰的中介人是谁。”
普利兹确实知道,而且在得知杀手是白猎鹰时,他就觉得隐藏在幕后的雇主选对了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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