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桃丘之外多沼泽,所以若回楚州, 最好的一条路便是绕道楚州。所以,休整完毕后的霸军就绕道了桃丘, 准备回返楚州, 养j-i,ng蓄锐数年之后, 再图东陆天下。
桃丘山丘起伏,一望到头, 踏入桃丘地界之后, 沈之淮的心便安定了不少。毕竟,不会有人笨到在这里设伏,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隐蔽的地方。
他今日穿着龙袍, 安然坐在白马之上,不时地张望着桃丘的一草一木。曾经, 他也爱极了这片桃丘, 幻想着若是能成为楚山公主的驸马, 便带楚山公主常来这一带踏青。只可惜,物是人非,他万万没想到楚山的性子竟会那般烈,霜州虽得,沈之淮却也永远失去了楚山。
“楚山……”沈之淮的心突地一揪,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缰绳,如今他已是天子,占有东陆两州之地,可一想到楚山公主,心底便泛起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寂寞来。
“咚咚!”
突然,远处响起了两声战鼓声。
沈之淮勒马循声看去,只瞧见两座小山丘之间,林立着数千面焚世军战旗。而战旗之前,晏歌一枪一马独立终将士之前,她微微抬手,示意鼓手莫要再敲战鼓,冷冷地看向了沈之淮,凛声道,:“叛贼,穿上这身黄袍,是赶着去黄泉路么?”
沈之淮急呼道:“列阵,备战!”
“诺!”霸军齐声高喝,瞬间列阵以待。
沈之淮快速地判断了敌我之间的实力,他怎么算都觉得晏歌只来了最多万人,可他带来的足有十万兵马,以一敌十,焚世军还没有这种本事!
“晏歌,你才是来送死的吧?”沈之淮镇静了下来,他的手按在了佩剑上,“既然你想来送死,那朕也只有收下了!”
“噌!”
沈之淮拔出了长剑,指向了晏歌,“前军突击,谁能拿下晏歌人头,朕封他为王!”
“你就这点本事……”晏歌凉凉地嘲讽了一句,她微微挥手,“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话音刚落,勒紧了缰绳,单人独骑,迎战沈之淮的千人前军。
千人前军好似一阵铺天而来的巨浪,晏歌一骑银甲红袍杀入阵中,就好像是一颗珍珠落入了黑水之中,只微微ji-an起了些许血花,便已被团团围住,断了所有的生路。
沈之淮的心蓦地一凉,只觉得晏歌这样的送死之举,实在是难以猜透,他极目看向晏歌身后整齐列阵的焚世军将士,每一个都死死咬牙,想要上前救援主帅,可最终都没有一人敢往前妄动一步。
若不是晏歌下了军令,这些将士怎会忍耐如斯?
“这个死丫头到底想做什么?”沈之淮只觉忐忑,他勒马转身看了一圈左右两侧及身后,并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杀!”
晏歌在千人阵中冲杀勇悍,一人冲入敌阵,以一敌千,就这眨眼的功夫,近身晏歌附近的霸军将士已死伤数十人。
“是……是那个不是人的白发公子!”突然,前军中有人急呼了一声。
沈之淮急忙在视线之中找寻燕临秀的所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敌阵之前——不知那个垂着脑袋的白发公子是何时走出来的,此时低垂着脑袋,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晏歌,每走一下,便有一股让人骇然的气息,让人从心里害怕他的身影。
“回……都给朕回来!护驾!”沈之淮忽地有些舌头打结,凭一己之力便能重创海枭战舰j-i,ng锐,凭一己之力便能扭转火牛冲阵的攻势,他不得不承认,再看见燕临秀出现在此,他打从心眼儿里都是犯怵的。
眼尖瞄见“燕临秀”出现的霸军哪里敢恋战,纷纷退了回来,就像是退潮一般,偶有几点零星的浪花,被晏歌一一解决在了原处。
晏歌徐徐抹去了脸颊上的血渍,她扬起脸来,对着沈之淮挑眉笑道:“沈远,你以为你今日可以活着逃出桃丘?”
沈之淮铁青着脸,给自己壮了壮胆,问道:“就凭燕临秀这个疯子,你觉得你可以拦住我的千军万马?”
晏歌挺直了腰杆,忍住了背心伤口的痛意,她冷笑道:“自然不行。”
沈之淮见晏歌说得如此干脆,反倒是心里慌得更加厉害。
晏歌仰头看了一眼天色,突然静静看了一眼桃丘的秀美景色,她不禁轻轻一叹,“只是要辜负这片山水了……”
“启禀陛下,我军后方有异动!”
“我军左方也有异动!”
“我军右方……”
晏歌舒眉轻笑,俯身拍了拍座下的战马平安,“平安,随我好好战一场,我们一起平安回去!”
马儿似是听懂了晏歌的话,忽地前蹄奋空,仰头嘶鸣一声。
正在此时,四处放起了响箭,那个扮作“燕临秀”的人突然将头上白毛扯去,竟是一个清秀的小副将。
“晏帅,末将陪你杀这一场!”小副将说着,将衣袖左右放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指向了沈之淮,“诸位兄弟,我们随晏帅用这场大火结束这一战,随我,杀——”
“大火?!”沈之淮惊呼一声,左右顾盼,这才发现桃丘的边沿开始亮起一线火光,那火光竟越烧越烈,很快便将他的十万大军围在了火海之中。
“杀——”
晏歌在这边战鼓擂动,发动了突击。
沈之淮是万万个不信,焚世军会阻击他的十万j-i,ng锐,与他决战在桃丘这个最不可能埋伏的地方。
沈之淮更不相信,这世上竟有那么多人不怕死,敢连同敌人一起被困死在火海之中。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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