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哲与唐飞泽准时如约而至,进行最后一周的排练。再过一天便是周一,也就是学校周年庆的大日子,他们会在当晚登上学校布设的大舞台,在高中部全体学生面前进行演唱。
临时组成的表演小队里,宋临自告奋勇担当了队长要职,发挥自身才能对他们分工进行了分配,一番排布下来,倒也显得井井有条。
“谭书,你没吃饭吗?唱的时候用力一点,别显得气短肾虚的;姜启哲,你呢,在这一部分是和声,别吼得惊天动地生怕人家听不见似得,抢风头的部分在后面呢你急啥急呢,和谐的氛围全让你给破坏掉了。”
“还有你,唐飞泽——”宋临气焰高涨转过头,刚要发号施令却在看见唐飞泽的脸时突然收住,嚣张气焰不知怎的看着他顿时灭了大多数。
面瘫太可怕了!宋临盯着唐飞泽的一张扑克脸,悲哀地发现舌头突然打结了。
但是从表现来看,唐飞泽似乎还真的没什么可以挑剔的——除了一副拽的不行把天上地下全当是空气的冷硬表情。
“咳咳......”宋临清清嗓子缓了缓尴尬,故作高深道,“唐飞泽,你是主唱,表情得自然放松一点,知道茄子怎么念吗?来,跟我念一遍——茄——子~”
宋临嘴唇向两边拉开,标准地露出八颗牙,挤出了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
唐飞泽仅仅微勾嘴角,弧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
“哥们你这儿真是......唉,算了,孺子不可教也。”宋临挫败感叹道。
唐飞泽眼珠朝他一斜,不置可否,他低下头拨弄起手中吉他的音弦,跃动的音节从他指中流泻而出,组奏出曲子的前奏,其他三人听见了,便也做出准备,听着节拍,等待着属于自己该唱的部分。
四人的嗓音条件都很不错,宋临的声音清脆,姜启哲声色洪亮,一开口便朝气感十足,至于谭书,则是标准的低音炮,声音略显沙哑但却极富磁性。
而唐飞泽的嗓音则是介于成熟的低哑与少年的清朗之间,低声时慵懒磁性,高声时清明朗润,四个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竟是极为动听悦耳。
早已烂熟于心的歌词从唐飞泽口中哼出,他阖上眼帘,面部的肌肉随着歌曲的旋律微微抽动着,他放松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沉醉在音乐之中,如同沉浸在故事中的入迷倾诉者。
表演的曲目是由唐飞泽提议,毋庸置疑,这首选曲非常适合他们的音色,但比这更好的他不是找不到,而他选择这一首曲子确实是掺了自己的心思。
他不能明说的心思,只有在这段青春结束之前以如此公诸众人的方式诠释诉出。
唐飞泽狂热且坚定地将心中积下的情感尽情地融进了歌声之中,直唱到尾声,唐飞泽似还在流连忘返,沉浸其中。
这等明目张胆的感情流露,连周围三个粗神经的男生都感到不对劲,察觉出了。
“唐飞泽,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谭书不动声色地与身旁的宋临和姜启哲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你为什么要选这个?”
唐飞泽把身上的乐器一放,双手习惯性□□裤兜里,“不知道。”
谭书傻眼,这回答太特么敷衍了,完全不能让人满意啊!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唱这歌?”
“我乐意。”唐飞泽的回答依旧如此短小精悍。
当你跟一个不想多搭理你的人纠缠时,他的态度会好吗?答案明显之至——不会!三个人突然发觉自己跟唐飞泽完全交流无能!
他们排练到了晚上六点,四人便分散离去,各回了各家宿舍。
校庆之日已然近在咫尺,中途却发生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周六当天凌晨急降暴雨,漆黑的天幕雷声涌动,倾盆大雨如同瓢泼,整座城市都沐在风雨交加之中。
唐飞泽躺在下铺的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视线漫不经心地四处游走,窗玻璃上绽出一圈圈水花涟漪,雨点撞击窗户不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顷刻间,一道惊雷横过,飞掠出一片耀目强光,紧接着,巨大的轰鸣声在空中炸开,黑暗回临,不安的感觉逐渐蔓上了他的心头。
....
韩景宜睡得非常沉,一连几天睡眠不足三小时的熬夜工作使得他困倦至极,即便是暴雨交加的剧烈声响也没有把他从熟睡中唤起。
呼啸的风卷席着雨水从大开的窗口猛地灌进来,怕冷的本能使他下意识地缩瑟了一下,双手无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扯过被子遮挡住寒意,整个人都弓起身子缩成了一团。
暴雨下了一整晚,最终在黎明破晓前才堪堪停住,而气温却急转直下,冷得让人不由一阵哆嗦。
韩景宜眼皮动了动,欲要睁开,却感觉眼皮子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挣扎了一会儿才醒转过来,一股熟悉而又无力的感觉顿时让他浑身难受。
他无力地撑起身子,伸手往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巾,往鼻腔湿润的鼻子一抹,忽而发觉他面颊的温度热的惊人。
上次发炎后一直没好全的他又感冒了!
一阵凉风从窗口边吹过,他的手臂上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双手环抱着抖了几下,这才发觉窗户竟然是开着的,沾附在玻璃上的雨露尚未干,窗户下的地板淌着的一滩水迹令他意识到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赶紧下床穿上拖鞋小跑到窗边推合了窗户。四周的空气都充满了凉意,他只好挪到衣柜旁,翻出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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