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气的头冒青烟。
段鸿安抚似的拍拍方慕安的手,“别胡乱说话。”
文轩全程目睹了段鸿的小动作,冷哼一声,“宋洛将王爷佣兵之事密报了皇上,皇上恐怕已经查出了冀王府兵与段家军的真正数目。”
一听到宋洛两个字,方慕安的身子就是一抖,他拼死就回了那小王八蛋的性命,不会后手就被文轩给杀了吧。
“那个……出卖王爷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方慕安问话时极力控制语气声调,文轩脸色阴沉地看他一眼,口气不咸不淡,“王爷虽吩咐我取他性命,我却不能动手。”
“为什么?”
“在下的心上人临死前,苦求我要饶他一条性命。”
亏他说出这一句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方慕安的表情却比被雷劈了还精彩。
他当然听得出文轩所谓的心上人说的就是死在宋安壳子里的那个他自己。
文轩这小乌龟到现在还装大瓣蒜,他的转生指南上明明写着要还云晨一个天长地久,现在又说什么喜欢他。
说给谁听?
分明是自欺欺人。
段鸿眼看着自己的小情和自己的兄弟盈盈对望,只好咳嗽了两声以提高存在感,“弘毅从前就是冷心无情的秉性,认准了一件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王爷回冀州后把见他的事同我说了,谁想他竟会动作的这么快,下手这么狠。”
文轩失声冷笑,“我之前也没想到他做事如此决绝,王爷这些年待他如亲子,他不感念恩情;段兄与他又是结义兄弟,他不念恩义,还出谋划策奏请皇上对你下杀手。”
段鸿想起从前种种,也是一阵心寒,“我从前就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小小年纪做到这种地步,将来还了得。他对我无情,我却不能不义,他身世凄苦,又从小就背负了血海深仇,为人做事难免偏执极端。”
文轩皱眉道,“皇上一招暗杀不成,怕是要明里动干戈了,要是在下猜得不错,段家不日就要生出一场浩劫。”
段鸿最怕的也是这个,“皇上是仁君,不会像先皇一样做出屠戮臣下满门的暴行,可抄家散财是免不了了。事到如今,段某也不奢望保住家财声望,只求把祖母平安接到冀州。”
文轩可没有段鸿那么乐观,“老夫人是断然不肯与将军一同去往冀州的,她一向看重嫡庶正统,当初若非她一言,令尊大人也不会临阵倒戈,弃王爷而扶先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慕安在旁听的一知半解,硬生生插嘴道,“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要不找个安全的农庄落脚,细细商量;要不就抓紧时间上路。”
文轩眯着眼把方慕安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对段鸿笑道,“花公子不会武功,跟我们回京太冒险了,不如先找个地方让他暂住,等我们办完了事再……”
他话还没说完方慕安就傻眼了,小乌龟说这话的意思是要甩了他这个累赘吗?
想得美!
方慕安双手抱臂,歪着头看文轩,“文公子此言差矣,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可来去也没你们两个人这么显眼,有什么跑腿或打探消息的事,我出面说不定比你们出去要合适。”
话说的有理有据,段鸿显然有些动摇。
文轩也被说活了心思,“花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如今我已是十三省通缉的要犯,皇上悬赏黄金千两活捉我归案,满城都贴着我的画影图形,我若不改装,寸步难行,说不定真有事要请花公子抛头露面。”
一口一个“花公子”听得方慕安这个别扭,“文公子,我又不是读书人,又不是世家子弟,你不用一口一个公子的叫我。”
文轩咧嘴一笑,“那我该如何称呼,叫花兄可好?”
段鸿还没来得及阻拦,方慕安已抢先做个叫停的姿势,“免了,以我的身份,哪里敢跟文公子称兄道弟,你只叫我阿木就好。”
“阿木。”
方慕安被文轩这一声叫的全身酥麻。
兴许是他心里有鬼,又兴许是文轩妖孽属性作祟,他脑子一抽抽,想起了之前文轩勾引他时使的那些“丧尽天良”的手段。
能把个直男都搞混乱了,这王八蛋可真有一套。
前一世,康时年从没正面追求过他,方慕安也曾疑惑过,如果康时年有像文轩这么主动,他会不会失足沦陷,被他成功掰弯。
方慕安天马行空地走了神,看文轩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带了点哀怨。
段鸿差点没被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互动闪瞎,直觉得有人往他头上扣了一顶颜色不太好的帽子,虽然彼此间都只是捕风捉影的小动作,他也愣是从其中看出点暧昧端倪。
文轩察觉到段鸿的不自在,忙拾回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大原则,再不看方慕安一眼,只对段鸿说一句,“既然如此,我们就结伴上路。”
段鸿眉梢一掉,笑道,“我们人有三个,马却只剩一匹,不如文兄骑我的汗血马先一步回京,我如今负了伤,行动多有不便,恐怕要走的慢些。七日后三更时分,你我在京郊杨柳庄的五颗大柳树下会和,再作打算。”
文轩被段鸿的兵出奇招弄了个目瞪口呆,他原本打算是把方慕安踢出团队,万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成了被踢出团队的那一个。
方慕安看着文轩五彩缤纷的脸色,明明有点幸灾乐祸,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文轩要真如段鸿所说的先走一步,一路上就只剩下他和段鸿两个,以他现在的身手,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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