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袁灵修抿了抿唇,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沈杰然之前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他或者说是袁家,这会儿实在不理解这人怎么会忽然送给他父亲那么个明显投其所好的礼物。而且今日还只是他娘的寿辰而已,并不是什么该送礼的大日子。
“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是我小时候有一年过生日不知道是谁为了攀附我们家送我的。那会儿我刚识字,最讨厌练字了,这礼送的简直就是在给我添堵,就压在箱子底下去了,一直都没用过。”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送之前沈杰然还是犹豫了一下。
他们俩家在未来明明是要斗到一家至死方休为止,既然早晚要撕破脸皮,按理来说就不必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可是他想着,既然袁灵修是他的妻,他在袁家的行为也代表着袁灵修,他总得送点儿让袁灵修脸上有光的东西。
袁灵修被沈杰然委屈抱怨的表情逗到了,不禁微微翘起了嘴角。
他们又去向袁夫人,也就是袁世成的正妻去请安,得知袁夫人已经歇了午觉便没有打扰,直接去见了袁灵修的娘。
袁灵修的生母柳氏今天刚好四十岁,然而模样很是年轻漂亮,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袁灵修的相貌应该是中和了袁相和柳氏的优点,细长的柳叶眉,大眼睛双眼皮像他娘,鼻梁高挺,嘴巴很小嘴唇很薄像他爹。
沈杰然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翡翠白玉簪子送给柳氏。这是他上午特意去玉竹轩买的。玉竹轩主要卖的是高雅的玉制品,因为不懂得女人的东西,所以就选最贵的拿了。
本来袁灵修也为他娘准备了礼物,但来的路上他就发现,自己的礼物与沈杰然备的这个相比实在是太寒酸了。于是沈杰然就提议,干脆以两个人的名义一起送。
柳氏看见那簪子很是欢喜,她当年本来是袁府的丫鬟,因为和少爷私通有了袁灵修后才做了个妾,这辈子最好的首饰加起来也没有这簪子名贵。
袁灵修看着他娘欣喜地拉着沈杰然入座,垂着眼眸沉默地坐在了另一侧。
在柳氏这里用完了中饭,沈杰然就要求袁灵修带他到他原来住的地方参观。柳氏听说了,便忙命人将袁灵修之前住的地方打扫一下。
袁灵修原来的院子还被保留着,袁府很大,但因为人口众多的缘故并不宽敞。之所以被保留着,是因为他这院子也只能勉强被称做院子,寒酸的没人想要来住。
一进的院子里面只有一个屋,院子不大,屋子也不大。
因为袁家庶子太多的缘故,基本上大家住的都是这样的房间。
屋子的外间是个书房,里间就是袁灵修睡觉的地方了,布局很是简单——怪不得袁灵修会说他在袁家过的并不好。
年轻的沈杰然因为特别喜欢偷懒,便一直有个午睡的习惯,一到下午就开始打哈欠。于是袁灵修就安排他在自己的床上小憩一会儿,自己跑到院子里晒太阳。
本来是很困的,可不知怎么,一睡到袁灵修曾经躺过的床上就精神了。
想到从前小袁灵修一直都睡在这张床上,小侯爷莫名地又开始兴奋上了。
仿佛鼻息间又充满了那人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之余,又有些不舍得睡过去。
在床上轱辘了好半天,忽听外面有人声传来,不一会儿又没了声音,沈杰然不禁翻身坐起,下意识地收敛了声息走了出去。
院子里并没有人了,他又缓步向院门走去,没走几步,就能听到外面刻意压制嗓音,悄声说话的声音了。
“灵修,不是娘逼你,但是现在我跟灵宝在这袁府里,不上不下的,这日子不好过啊!”这正是中午他们刚刚见过的,柳氏的声音,“……我见那小侯爷待你也不薄,你说你不在沈家好好呆着,非得去那个别院住什么啊……你爹都跟我说了,你必须回沈家主宅住!”
“娘,你不用说了……过两天我就会搬回去的。”
沈杰然忽然握紧了双拳。
袁灵修是称病去别院住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外人议论的诟病,那么是什么原因令他不得不回沈家主宅去住?!
沈杰然忽然想到上一世沈家之所以垮的那么快那么彻底,就是因为袁家在沈家安插了卧底……
“那就好,那就好。”柳氏似乎是松了口气,又兀自说道,“灵修啊,娘知道你在沈家过得不如意,但既然你都答应……嫁过去了,你就要做你分内的事好好帮你爹,这样你爹才能高看咱们娘俩一眼……娘费尽心思地做了这个侧室,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弟弟……”
“……娘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袁灵修的声音还是又轻又淡,这回听起来却似乎还有些有气无力。
柳氏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方才离开。
然而柳氏走了半晌,却不见袁灵修进来。
沈杰然叹了口气,径直走出院子。
他看到袁灵修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边上,样子……有些可怜。
“你都听到了。”袁灵修听见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便抬起了头。他面色苍白如雪,轻轻勾起了唇角苦笑了一下。那样子给人的感觉有些凄然,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一般。
沈杰然虽然很奇怪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按理来说他特意收敛了声息,那个距离就算是内力高强的高手也不会察觉到——他还是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并且不由分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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