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阮一鸣松了口气,点头道,“说的也在理,常管家,那果园子的帐目,是谁管着?”
常青忙回道,“帝京附近的庄子、果园都是钱管事在管,寻他要便是!”
阮一鸣点头道,“你去唤他,将帐目带上!”
☆、第72章 一文钱都怕被秦氏骗去
常青应命而去,隔了片刻,带着钱管事回来。钱管事闻说是阮云欢要看帐,心里便有些不愿,只是碍着阮一鸣发了话,只得将帐本捧了上来。
阮云欢接过一瞧,只是这一年的帐目,便道,“钱管事将去年、前年的帐一并带来,我才能从中比对,瞧有没有错漏!”
这是一文钱都怕被秦氏骗去啊!
阮一鸣苦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抠门儿的女儿,只好挥手命钱管事去拿。
钱管事心里不服,说道,“前年、去年的帐早已结清,大小姐只瞧着今年的帐便是,横竖就那一处园子,能有多少出入?”
阮云欢抬了抬眉毛,并不理他,却转头去瞧阮一鸣。
阮一鸣脸上微微变色,冷声道,“钱管事是说前年和去年的帐大小姐瞧不得?那本相瞧不瞧得?”不管自己对这个女儿如何,她仍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哪容一个小小管事顶撞?
阮一鸣向来不管这些事,这么多年来钱管事素来只听秦氏一人的,此刻听他语气不善,却也不怕,只是赔笑道,“这果园子是相府的产业,相爷要瞧自然瞧得,只是……是不是知会夫人一声?”
这是连他也不瞧在眼里啊!
阮一鸣心头怒起,冷笑道,“钱管事是说,没有夫人首肯,本相便无权查看帐目?”
平日府里人见阮一鸣儒雅温和,处处都由秦氏做主,便有许多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阮一鸣身为百官之首,又岂会真的是个懦弱无能之辈?此时脸上不显怒色,周身的气势却令钱管事心里打了个突,背脊寒意暗生。
钱管事跟在秦氏身侧,来往于秦、阮二府,惯是个会看眼色的,此刻见阮一鸣冷了脸,忙道,“自然不是,府中事务虽然是夫人在管,又哪里越得过相爷?”躬身后退,匆匆的奔去取帐目,却又偷偷命了小厮知会秦氏。
等钱管事取了帐册前来,秦氏也从后院赶了过来,一见阮云欢翻看帐册,便皱眉道,“这相府几时是大小姐当家,翻起了果园子的帐目?”
阮云欢起身见礼,淡淡一笑,说道,“云欢不过是想知道,今年鲁大脚一家,要向府里缴多少钱粮罢了!”
阮一鸣见了她来,脸色微见不愉,目光向钱管事一扫,却也并没说什么。
秦氏向他瞧了一眼,张了张嘴,见他脸色冷淡,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目光转向阮云欢,厌恶的皱了皱眉,说道,“一个大小姐,本该在后宅习些琴棋书画,才像大家闺秀,你成日不是顾着店子就是帐册,倒像一个商贾,也不怕人笑话!”
阮云欢目光停在帐册上,头都不抬,只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云欢无人依靠,便只能靠自个儿,被人笑话,总比日后无钱可用强一些!”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咦的一声,说道,“这帐目怕是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秦氏身子一挺,目光向钱管事一扫,也向帐册上瞧去。
钱管事一怔,躬着身子不动,却掀起眼皮悄悄向阮云欢瞧去,心中暗道,“这帐上向来做的四平八稳,怎么这大小姐居然瞧的出来?”
阮云欢见秦氏来瞧,便将三本帐册同时向前一推,说道,“母亲请看,这帐册上,说前年果园塌了房子,从府里支了五两银子重建,怎么去年又说修葺,又支了五两,到了今年,这刚刚入秋,便又说要整修屋顶避冬,又支了五两银子。可我听说,果园子里只有几间泥草的棚子,这修屋子的银子,去了何处?”
秦氏本来以为她要赖了今年的钱粮,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回身向钱管事问道,“这屋子的事你可知道?”
钱管事愣了一下,也不觉得凑过来瞧,说道,“这帐目一年一清,五两银子的帐,隔上一年……”想说记不住,又不敢说出来。确实,阮府上下,公孙氏留下四处田庄,秦氏陪嫁四处田庄,阮府本来也有几处庄子,再加上各处店面、院子的收入,这处果园是收入最小的部分,又只是五两银子的帐,他又哪里在意?
阮云欢见他说不下去,又将帐册翻过另一页,指着一处道,“还有这里,每年春起,果园子里都要修整果树,每年要支七两银子的工钱,我可是听说,修整果树从来都是鲁大脚父子自个儿动手,从没有雇过旁人。”
“这……这怎么会……”钱管事结舌,说道,“果园子素来就有这笔开销,那鲁大脚莫不是胡说?”
阮云欢不理他,又再翻开一页,说道,“还有,这里说给果树除虫,每年又要支十两银子,可据我所知,给果树除虫,是鲁大脚一家自个采药熬水喷洒,并没有支过这项银子!”
钱管家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单音,已经辩不出说的什么,秦氏的脸色却越来越是难看。
阮云欢也不理他们,一页一页翻过,说道,“这里还有,说每年青果一出要选果子,支取五两。采摘果子,又支取三两,运果子还要支取三两……”一口气数了下去,虚报的帐目竟有十几项之多。
阮一鸣在一侧听着,越听越是惊讶,本来瞧着帐册的目光,渐渐移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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