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吃过什么,也没看到新娘的长相,却只在乎傅恒则喝多少杯酒。
就在傅恒则起身进洗手间的时候,叶久淮无意识地也跟了过去。
对方从镜面里一看到自己就皱起眉头,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还是缓慢地走近洗手台。
“……经理,你喝太多了。”
掬水洗脸的傅恒则充耳未闻,根本当他不存在。
叶久淮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最近时常加班工作,明天还要上班。你又喝得太多的话,会很伤身……”
“关你什么事?”他荒廖地反问。
“我只是……担心。”他身侧的双手握了又松。
傅恒则拿出手帕擦拭水渍,随即走到他身边。
“如果你想看我笑话,那可以免了。”
无情刻薄的口气让叶久淮掌心冷凉。就算现在跟傅恒则说不是那样,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自己又在干什么呢?
明明清楚这是教人厌烦的纠缠……却就是没办法停止。
“别挡着路。”傅恒则斜目冷睇,一把将他推开,随即开门出去。
叶久淮轻轻吸一口气。亦重新回到会场。
在最后一道菜上来后,一群人吵着说要闹新房,公司几位同事分配谁坐谁的车,叶久淮见傅恒则没有打算前去,因为自己滴酒未沾,遂自告奋勇道:“我可以载不去的人回家。”
傅恒则却不接受好意,虽然主任劝了两句,他却坚持自己可以行走到家。或许,他没有说出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不愿搭乘已是最大的慈悲。
叶久淮神色僵硬,还是只能眼睁睁看傅恒则独自离去。
结果,有三个人要搭叶久淮的车。他花了一些时间,分别把他们送回宿舍和住家之后,便绕道到傅恒则的公寓。
因为管理员已经见过他,所以并未多加询问。
坐电梯上到八楼。站立在门前,猜想傅恒则是否已经到家。
就算……就算会被他说成苍蝇、虫子,或什么都好,自己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因为知晓那个秘密的事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很想按门铃,但是肩膀却沉重的不能动作。
难道自己就这样站在外面吗?就算见到他又如何?尝试许多次,却始终无法更加接近傅恒则的自己,是不是干脆就这样放弃好了?
退缩的想法一闪而逝,就像是被封印住,他迟迟无法行动。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只知道连指尖都冷得麻木。然而,就在叶久淮反反覆覆地告诉自己上前按铃时,那扇门却由里面的人打开了。
叶久淮只觉自己的心跳险些停止。
正要出门的傅恒则发现外面站着人,先是顿了一下,在看清那张面孔是叶久淮后,脸色怫然不悦。
已经连质问都懒。傅恒则越过他,脚步却突然不稳,擦撞到叶久淮。
“啊,你……”叶久淮才扶住他,鼻间就闻到浓厚的酒气。“经理……你喝醉了。”
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实在难以负荷,他只能咬牙搀着傅恒则,奋力扶墙走回屋内。
能将他扶至沙发坐下已是最大限度,叶久淮一放下他高大的身躯就因为乏力而双颊潮红,气息粗喘。第一次进到傅恒则的住所,他没有闲暇心情观赏装潢摆设,只是看着丢置在客厅地毯上那些喝得乱七八糟的空啤酒罐。
他……从婚宴会场回家后,又在短时间内喝了这么多吗?刚刚该不会是想出去再买酒吧?
叶久淮怔怔地回首,望住傅恒则因为饮酒过度而难受的脸庞。
闭了闭眼,他脱去大衣外套,先是盖住不省人事的傅恒则。然后蹲下身,慢慢地将啤酒罐一个个拾起。
简单整理一下,发现室内好像过冷,他找到根本没有启动的空调开关,将漫度调节到适度。再走回傅恒则身旁,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将他扶回房间。
还是……别吵醒他好了。
找到卧房,从里头抱出一条棉被,叶久淮拿开自己的外套,轻轻地将被单盖在傅恒则身上,细心地不使他手脚露出而受寒。
视线停伫在男人俊美的脸容上,留恋地几乎不能自已,胸口处似是有哪里也被揪扯住般疼痛。
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吧?
垂下双眼,旋身准备离去。手臂却猛然被抓住。
叶久淮诧异地转过头,就看傅恒则布满红丝的眸瞳瞪住自己。
周遭寂静无声,仅剩壁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我、经理……”
细小的发言在宁静中显得特别清晰。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明,在对方的凝视下,叶久淮窘促地不知所措。
他一定又会斥责自己了吧,这次或许是比苍蝇更糟糕的形容……连自己都觉得很烦燥,僵持只有几分钟,感觉却犹如一世纪那么久。
“你不是说要安慰我?”
黯哑的嗓音尖锐削过耳稍。叶久淮愕然地看着傅恒则。
酒醉的男人混身散发危险的气息。目光焦距虽然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冷漠的眼眸里却宛如透过自己身体睇望遥远的别处。
没有任何影像,只存在一种烧灼他人的残酷恨怒。
一个突如其来的拉力,让叶久淮跌坐在沙发旁。
汗水滑落颊边,他惊惶昂起脸。黯淡灯光下,傅恒则刀刻的轮廓毫无表情,只是定定地,由上往下给予注视。
有什么东西就要脱出控制,脑袋里一直有声音在嗡嗡警告:不可以!隐隐知晓会有如何后果,但叶久淮就是无法动手甩开傅恒则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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