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的在和儿子出门狩猎时摔伤了腿,饮恨退出。
所以他心有不甘是正常的。
和郝富贵同样饮恨的钟伯智、钟仲信兄弟俩随着起哄,三个人一气灌了一坛子下去,李长定酒量大着,来者不惧,还是李圣平叫停,他们才停了第一轮灌酒。
李圣平发话,众人纷纷罢酒归座,满室只剩寂静,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长定,这次让你去出征,可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你也别藏着掩着了,就把出征的情形,和咱们说说。你瞧瞧,守一、富贵他们,眼睛都是绿的。”
暮守一配合地笑笑,郝富贵拍着书案往后半倒:“主上说得极是!殿下莫要吊咱们的胃口,快快说来让咱们也高兴高兴!”
☆、风波乍起
李长定抽抽鼻子,他早料到有这一回,腹稿在回京的路上就打好了,便从“大雪出高塞,黄沙遍天关”开始,拣最重要的几个战役一一说来,从战术到驻扎、镇压,全都详细解说。
暮守一自己没去成,却有李圣平的原话在,准他日后上阵,便听得十分仔细。
李长定说书一样地说到华灯初上,一干人也不觉得饿,春峰亲自给布下酒肉饭羹,谁都没理,只有王大夫盯着暮守一喝了碗鸡汤,也就是一碗汤而已,反正都在兴头上劝也劝不听,王老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大夫,也听得津津有味。
李长定渐渐说到最高潮的龙庭之战,干脆跳起来比划:“大哥是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我和魁梧,左右出刀,那老鬼单于躲过了魁梧的,正磕在我刀上,一刀两段死了个彻底。我将他背后的虎皮一挑,只见两个小娃子哆哆嗦嗦藏着,滚作一团哭求饶命,毫不可怜,身上各佩金牌,料定是单于子女,本想俘虏了来好扶持作傀儡,忽想起守一曾提醒咱们匈奴人多诈,遂一刀一个削了,脑浆子迸出几尺远。再想到守一还说,匈奴人俘虏没准会做些投毒放火的事,遂又将那两个娃子的随身物件一挑,果然他们手里有沾着瘟疫病人脓包血的麻布。为这,我还不得不把趁手的兵器给销了——大哥可得再送我一口好刀——大哥想想,大凡我当时心软一分,把人带到漠南来,如今又该怎样呢?”
郝富贵顿时骂道:“呸他姥姥的匈奴狗!一刀一个算给他痛快,叫我来,该拖出去烧死!”
李长定收起架势,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是烧了的。”
李圣平听了,便扭头去看暮守一。
李长定的兵法武功,一半是暮守一教的。
他如此凶狠冷酷,多半是暮守一的功劳。仔细想来确实如此,暮守一出征,对外族一向是能杀就杀,恨不能灭种绝族,教出李长定这样的杀神,也不足为奇。
李长定坐回榻上,持酒爵敬暮守一:“此征大胜,多赖守一的战法和主上的安排,长定敬两位!”
李圣平对他将守一摆在前面的说法没有意见,反而挺高兴的。
暮守一谦让一番,李圣平先饮了一杯,他才跟着又饮,然后反敬李长定:“我不过纸上谈兵,不比殿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荣耀,原该我敬你。殿下,请。”
李长定也不推辞,干一杯,道:“守一,你是怎么想到特别提醒我当心匈奴人出那种损招的?”
暮守一轻笑道:“这有何难,殿下只想当年的冠军侯,怎么折在朔方的。这一手,还是汉贼中行説带过去教会匈奴人的,咱们能不防他们?”
李圣平眨眨眼,不觉有些吃醋,可吃已经故去几百年的古人的醋,怎么想也不太合理啊。然而再转念一想——暮守一可不就把李长定教成他最羡慕的那位那样了?
不食人间疾苦、没事就喜欢挑衅一下权贵、打架斗殴一把好手、上阵杀人不负勇将名声……虽然他知道暮守一并没有照着冠军侯的样子培养李长定,但是能把李长定教成这样,和他念叨多了帝国双璧绝对有关。
李圣平才走神没一会,底下郝富贵和李长定已经划上拳了,苏子秀、朱长武和钟家兄弟则醉成一团,四个人挤在一个座上也不怕挤得慌。
暮守一没再喝酒,就小心照应着李圣平,李圣平就着暮守一的伺候匆匆啃了一个黄粱饭团半只蹄髈半只鸭,本来还想把将学宫考试和武举的事提一下,将学宫的总裁,他打算交给暮守一,顺理成章地把他在长安困个三五年,等三五年过去,应该没有北方的匈奴、高丽啥事了。剩下西戎大食是个问题,但是如果一直让长定或者富贵挂帅的话,暮守一不会去抢这边战场的指挥权。
剩下倭奴和南蛮,没准三五年之内就打完了,纵使没打完,也是暮守一的老熟人,打起来熟门熟路。而且一群战斗力不破一的渣,就当让暮守一去散心好了。
李长定性子跳脱,让他带徒弟他都不愿意,更别说守在学宫当师父了;郝富贵连自家儿子都教不好——他儿子是跟着朱长武学武学兵法的,郝富贵上战场,全靠他天生神力一当百,还有野兽一样的凶猛和直觉,这都是没法传授给别人的,这样的人,也就能出这么一个。
算来算去还是暮守一合适。李长定跟着他长大的,如今怎么样,有目皆知;上辈子的战魁梧怎么样,他心里清楚。他只带一个徒弟太浪费了,今生怎么着也得让他带出十几二十个来。也好在朝野中形成一股势力帮他说话,免得出现前世那样的情况,老人不在朝,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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