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镜子,若是他没记错,都已经碎成渣渣随风飘散了。
向日南有些心疼。
更多的是疑惑,楚清之若是真想要找回那面往生镜,来找他不是更快。楚清之那天晚上是失忆了还是喝醉了,即便是宿醉,到现在也该恢复记忆了才对。
台下轰隆乱响过后,又恢复寂静,大家都在等待后续的发生。
“那面镜子不是在百里师弟地方么?”就在众人以为龙墨要被抓走的时候,他突然这么说道。
“哦?是这样么?”楚清之面上阵阵疑惑。
龙墨看向百里玄。
百里玄一直铁青着脸,阴森森的,当龙墨看向他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错,老祖你忘了么,是你亲手交给我的。”
“我可不记得这种事情。”楚清之笑,“那么镜子现在在哪?”
“碎了。”
众人一片叹惋。
“好糟糕。”楚清之抚掌悲叹,“可是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百里玄站起身,一跃跳上高台,庄严肃穆的气氛之下,他依旧和刚来这里时一样,漠然、高傲。
“什么惩罚?”
“处以极刑。”
烈火焚身,冰川刺骨。
平阳真人一直是沉默不语,到了很久之后,他才微微掀起自己的眼皮,默许了楚清之的一切行为。
“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楚清之摆了摆手。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了探讨吵闹,也没有了浮躁喧哗。
就几句话,一个人就要被处以极刑。
极刑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处罚手段了,如今的修真子弟越来越少,门派也是越来越萧条,很少有人会用这种严苛近似残忍的手段去对待一名修真弟子,何况那人还是灵根特异的人。
向日南怒气十足地扑了上去,双目狰狞,将锁住了百里玄的人狠狠甩开。
“住手。”百里玄道。
向日南的脸红色中渗出了血,有的结了块,黑漆漆地黏在衣服之上。
“让你住手,没听到么。”
“但是他们在拉你衣服啊。”
“我知道。”
百里玄瞥了一眼台下,将向日南给拉了下去。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这是在进行主宗大会,不过被楚清之中途打断了一下,其余的自然是该上的继续上才对。
台上气氛又很快的热闹了起来。
“你没事跑上来干什么。”
“我没想到老祖竟然是那种人,无耻程度都能和龙墨相比了。”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旁边有人要来抓百里玄,百里玄不反抗,向日南则抽了那两人几下拉着百里玄就想跑。
“不必了。”百里玄说道,“我不会死的。”
“那可是极刑啊。”
“你不信我?”百里玄勾唇笑了起来,“难得我想给你追求我的机会,可是你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做到。”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什,什么……”
“我走了,你自己去找今天的那个……那个小姑娘玩吧。”
“等,等一下!”向日南冲上去抓了百里玄的手问,“你说你要和我成亲?现在么?我马上去准备,不,不如在那之前先双修来定下约定吧。”
百里玄越听越眉头紧皱,最后啪地把向日南打翻在地,跟着门内的看守者一起,进了关押之处。
躲在墙角后面的小黑看准时机,一下子跳了出来。
它跑到了向日南的头顶上,拼命地挠着自家主人。
向日南无处发泄,就苦兮兮地朝着自己的头顶骂道,“看你,这么没用,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小黑又狠狠地在向日南脸上挠出一条血,喵呜呜地叫了两声后,朝着百里玄离开的方向跑了。
向日南独自发呆的时候,想到了那本软皮书,他记得楚清之的确是对那本书抱有极浓厚的兴趣的。
主宗大会会持续很多天,如今是夕阳已红,鲜艳绯灿。
他跑进了房间之内,将软皮书打开,沿着百里山庄的主宗大会一点一点看了下来。
在某一个节点处,安插了如此的一段话:
[夜黑风高,黑暗中,有人窃窃私语,却被乌云遮了去,脸面晦暗不清。
“再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一方声音带了些霸气,另一个则显得冷然。
“我需要一样东西。”
“……那本书?”
“不。”
“那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让我逃过追查……”]
向日南看着上面软皮书内的内容,差点没把书给撕了,这什么破故事,竟然等事情都发生完了才放出来让他知道。
怎么会有这么坑的事情。
向日南欲哭无泪,将软皮书随手扔在了床上,拿着头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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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越来越大,霜雾覆在木叶上,圆月在乌云后露出了脸,让黑夜无所遁形。
百里玄拔出了手中飞剑。
龙墨问,“你不愿帮我,所以要动手吗?”
百里玄不答。
“自从那个向日南缠着你之后……”龙墨苦笑,“我明白了。”
剑芒汇集,在月色下更显冰寒。
哐唐一声,剑身落到了地上。
“这把剑当初是你替我修补的,如今还给你。”百里玄转过身,“此后,再无相欠。”
剑柄依旧插在剑鞘之内,那内心,是实打实的空了。
百里玄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他背对着龙墨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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