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商之处,便多那客栈酒肆,古旧街旁成行酒旗在凛冽风中飞舞,有残破穿孔的,也有崭新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酒肆上下,聚满了来往的走商和江湖人,耳听各地奇闻,嘴啖烈酒厚肉。
楚宁在这狭隘而热闹的街上,好不容易支开沈晗,找到那小药摊,正埋头想寻些草药制些活血化瘀的膏药。
且说那日,沈晗找了身形相似的暗卫在西山别院替他,沈晗便带着他一路西行。一路上遇见不少各大门派弟子,均是受武林盟召令到那魔教消灭余孽的。此时西陵城也不外如是。
楚宁却管不了这许多,他这几日跟着沈晗快马加鞭,只这几日便路过几座城到了西陵,那马鞍虽被沈晗仔细垫了层褥子,他的两腿/间仍被磨破了,红肿出血实在坐立难安,奈何行程匆匆,他又未带药膏,便哄了沈晗带他到街上逛了。
莫看这西陵城窄/小,因那商路,此处草药竟比那汴都还丰富,楚宁挑了赤芍、丹参、川穹和生蒲黄几味,正付着银子,又想起沈晗额上那道疤痕,便口述了那红丹白芍膏的方子,欣喜地等那小贩找着药材。
方才他专注选药,此时等那小贩找药材,才有了闲心听旁边那酒肆里那桌江湖人们的高谈阔论。
“那楚凰再有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沈盟主,唉,冲虚老人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桌边那彪形大汉边喝酒边道。
“就是,教主都死了,一群小罗喽闹什么幺蛾子。”一高瘦青年啐道。
“唉,可惜冲虚老人为那奸人所害,晚辈出道晚,还未曾见过巨侠风姿。”旁边一个小个子少年道。
小个子旁那形容猥琐的青年不屑地排了他,道:“呲!不过一个手下败将,败给魔教教主便能称巨侠?可笑。”
楚宁闻言皱了皱眉,身后飞来一剑,剑去劲急,响起破空之声,笔直地插/在那群江湖人桌子正中。楚宁听得那破空声,轻笑出声,险些错疑是沈晗到了,不过这剑去势虽猛,内力却不如沈晗深厚,他看那剑落于桌中,桌子却安然无恙,便知道不是沈晗。
一回头,果然见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执着剑柄走来,看着楚宁温和一笑,道:“在下江南灵剑派叶鹤。”
楚宁作了一揖,自报姓名,心里却疑惑,江南叶家,那不是叶泽家?
楚宁未问出口,叶鹤却像看透似的,亲切一笑,道:“舍弟给两位添麻烦了吧。”
楚宁客气着,心想,果然是叶泽的哥哥。正想开口探探叶泽一路追杀的目的,叶鹤身后便走来一青年,那人青衫负剑,儒雅彬彬,左手执着的正是叶鹤方才的长剑。
“接着,非要管什么闲事。”青年一手把那剑扔给叶鹤,后者含笑接着。
青年打量了楚宁好一会,便道:“也没有芊芊说的那么狐媚啊。”
楚宁听到芊芊二字,眉头微皱,看着青年儒雅面容,觉得莫名熟悉。
叶鹤点了点那青年的唇,也不看青年的脸色,向楚宁道:“此乃你大嫂的兄长,镇远堡唐云飞,他护短迂腐得紧,若有得罪,还请楚公子莫要与他计较。”
叶鹤一脸谦恭真诚,楚宁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出此言论,道:“叶公子不必如此。”
“叶鹤?”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楚宁转头,看沈晗从长窄的古街走来,面带微笑地安静迎上去,接过那人手里的小包裹。
楚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雕花药盒,他疑惑地掀盖一闻,竟是紫玉活血膏,兔子眼惊喜地看着沈晗。
沈晗坦荡地揉揉他脑袋,道:“晚上给你擦。”
楚宁脸一红,他方才去了那么久,竟是寻那药膏,只是,自己伤在大腿内/侧,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唐云飞却没给楚宁说话的机会,青年见了沈晗原本一派斯文俊雅的脸色瞬间沉下,盯着沈晗带着怒气道:“好你个沈晗,芊芊此番归家又跟我告状了,你又如何我那妹子了?”
楚宁听罢皱眉,正要辩驳,却被叶鹤拉到一旁,楚宁疑惑地看他,只听他低声笑道:“莫担心,云飞自幼疼妹妹,芊芊说一他不说二,你男人自有法子治他。”说罢做了一副无奈相。
楚宁皱眉,可也不带这么欺负沈晗的吧?见楚宁不安心,叶鹤道:“你不信我,也该信沈晗吧?从小到大,那小子何时在别人手里吃过亏。”
未等楚宁反驳他,只听沈晗淡然道:“她不是都向你告状了么。你还不知道?”
唐云飞被他一噎,拔剑道:“光耍嘴皮子没意思,剑如其人,见剑便知人,出招吧。”
沈晗皱眉道:“唐兄有这闲心,不如留着去对付那魔教余孽。”
楚宁一笑,沈晗此刻肯定是在心里嫌那唐云飞啰嗦又麻烦,正好,他也不欲沈晗与唐云飞过招。
唐云飞昂首道:“沈晗,虽你在百晓生那江湖排名上比沈博还后,难道你不服我倚强凌弱?大不了,我让你三招,如何?冲虚老人的徒弟,不会连这也不敢接吧?莫不是怕在你夫人面前……”
沈晗不耐地抿着唇,长剑当胸,道:“让倒不必,请吧。”
那唐云飞听了哼了一声,长剑出鞘,燕子一般一掠而过,凌空飞起向沈晗攻去。
“哎!”楚宁急了,叶鹤一把把少年拉回身侧,道:“不必担心,只是寻常切磋,云飞信剑道甚于言语,若是此番沈晗让他服气,以后你们小两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楚宁皱眉,只担心地看着战局,心想,这麻烦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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