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此次行动柳医生功不可没,我必定会向大将提携你。”
“谢谢野口大佐。”柳晨曦低头礼貌地说。
伊藤健一坐在柳晨曦右侧,始终一言不发。他静静地品着茶,神情却高深莫测。
野口将烟摁在烟缸中,又喝了口茶:“我听伊藤说,你们在丁香花园已经验了一部分物品。我现在就让人到货仓去,把其余的也一同清点掉。到时回陆军省我们就能缩短交接的时间。”
柳晨曦不做声,镇定地点了头。野口叫来一群大兵。伊藤健一带着大兵走出隔间。
女侍端来点心,先送上一份给野口,又将另一份水晶虾饺送到柳晨曦面前。
蒸笼里的虾饺皮子透亮,冒着热气,甚至能看到包裹在里头的虾仁。野口刚咬开一口,汤汁就从他嘴角处淌下来,他立刻掏出手帕去擦。“这些是你们中国人的点心。伊藤办的,你尝尝他办得好不好?”
水晶虾饺是柳晨曦最喜欢的点心,此时吃起来却毫无滋味,但他仍说:“伊藤少佐办得极好。”柳晨曦一口口吃着虾饺。
一时无人说话,隔间出奇的静默。柳晨曦又看到角落的画眉,它们在用喙一下又一下地啄着鸟笼上的竹条。
隔间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秘书模样地人急冲冲向野口行礼。柳晨曦认识这个男人,他是伊藤的秘书,小李。他走过柳晨曦身边的时候,特意地朝柳晨曦投去一眼。柳晨曦感到那眼神很微妙。小李走上前,凑到野口耳边说了几句,又在野口手中放了几个球阀,小心翼翼地退出隔间。
隔间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灯泡上积了尘,不经意抬头,柳晨曦以为是一只灰蜘蛛在头顶摇晃,晃得人心神不宁。
野口听完那小李的话,一改之前的和气。他一掌击在茶几上,两道阴狠毒辣的目光射向柳晨曦,大喝道:“柳晨曦!这是怎么回事!”他将几个球阀掷向柳晨曦。
柳晨曦没有躲闪,球阀重重地打在他头上,瞬间皮破血流。柳晨曦吃疼地稳住身体,一动不动。他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球阀,认真地问:“大佐,这是什么?”
“柳晨曦,你不要装糊涂!”野口站了起来,对着柳晨曦一顿拳打脚踢,“那二百一十五个箱子里,只有十五箱子装了瓷器,剩下二百只箱子里都是这些五金件!”
柳晨曦显出吃惊的神色,很快他直起身体向野口解释。“大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不是误会!”野口抓住柳晨曦的头发,强行抬起他的头,“中国人都不可信!你是个叛徒!皇军的叛徒!”
“大佐先生,我不是叛徒!”柳晨曦挣扎道,“我清楚背叛皇军的后果,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你连国家都能背叛,有什么不能背叛皇军?”野口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爱我的妻子。伊藤中将答应过我,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就让我把紫苑的骨灰带回国,”柳晨曦悲痛地说,“为了紫苑,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任务。大佐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在野口看来,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是个懦弱的知识分子,有着对女人无法割舍的依赖。一个软弱的男人,雄性眼中的败类。“你不惜一切代价,就只换来十五箱文物。”野口轻蔑地盯着他的戒指。
“有一十五只箱子装的是文物!一十五只箱子!”柳晨曦抹去渗进眼角的血,解释说:“单单那幅唐寅山水画就极有价值,加上那些名窑,已是连城之价。大佐先生方才也说,运货的人极为狡猾,真假混合自然是他们的方法!”
“那还有的装文物的箱子呢?”
柳晨曦摇头道:“大佐,所有的箱子都在这里。柳彦杰那里已经没有其余的箱子了。这点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
“我现在就要你的命!”野口拔出一旁的刺刀,对准柳晨曦,又道,“情报上说至少有两百只箱子还滞留在上海”
“大佐,你杀了我,这一十五只箱子还是一十五只箱子,”柳晨曦并不畏惧,“我在柳彦杰身边相处了两年多,用了各种方法让他信任我,他如今对我已是推心置腹,实不可能再有隐瞒。这两年间我以看诊之名在外走动,调查了所有与他有关的地方。大佐,我相信梅机关也调查了他所有走动的地方。但我们都没有收获。这说明什么?”
“你想说什么?”野口命令道,“说!”
“根本就没有两百只箱子的事,”柳晨曦愤恨地说,“那些从紫禁城来的财宝早就离开了上海!”
柳晨曦刚说完,又遭野口一记耳光。
船舱里凝结着紧张又冰冷的寒气,柳晨曦无声地抵抗着野口凶狠的拳脚相加。
隔间外有人在低声细语。不一会儿伊藤健一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柳晨曦,又注意到满脸怒火的野口
“野口大佐,中国人这次的行动很隐晦。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目的极可能是想牵制我们,吸引我们的注意,以便那些从紫禁城出来的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我们的视线。”伊藤说这话时注意到柳晨曦不自然地僵直了一下。他继续道:“两年前我们追踪到八千箱走中路的财宝。不幸的是,在我们达到前,让他们得了情报前走一步。我们失掉了线索。过了不久,就传出上海留有百箱财宝的情报。这也许是个阴谋。中国人打算用所谓留在上海的箱子打乱我们部署的策略,推迟我们对中路财宝的追击。而我们也确实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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