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在房灯开关上:“我关灯了?”
“等一等,”高准显得很神经质:“能不能先拉住我的手?”
方炽知道,他已经很久没面对过绝对的黑暗了,这是某些sd病人的正常现象:“今天我们可以开着灯睡。”
“不用,”高准蜷起身体躺下去:“我想让你看着我在努力。”
方炽很多年没有这种窝心的感觉了,像心尖上的肉被谁狠狠掐了一把,他在被子里抓住高准的手,那只冰凉的、艺术家的手:“关灯了,眼睛闭起来。”
高准很听他的话,闭上眼乖乖躺好,紧接着周围就暗了,几乎同时,他下意识握紧方炽的手,耳边马上就有声音温柔地说:“别怕,我在这儿。”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和床垫弹动的声音,方炽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外睡下,高准战战兢兢睁开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有点慌了:“方、方医生!”
“嗯?”方炽的声音懒懒的,和在诊室里完全不同。
“没事,”听到他的声音,高准安心了,可安心不了一会儿,他又惶急地叫:“方医生?”
“嗯。”方炽第一时间回应他,高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个小孩子似地折腾人,这种不知名的焦躁感让他浑身颤抖,甚至冲动得想哭。
“怎么了?”方炽不得不从床那边压过来,带着温暖的气息,和一种白天没有的男性味道,高准不知羞耻地把自己全交到他手中,像个无主的女人,软软攀住他的膀子。方炽立刻不说话了,可能是因为黑,也可能是因为在床上,他变得不像自己,而只是个被依赖、被需要的男人,铤而走险般把人抱住了。
“啊……”高准满足得发出一声叹息,这声音极度危险,又婉转脆弱,在方炽脑子里形成无数道回声,他两手使了大力气,在高准身上到处抚摸,柔韧的腰线、滚圆的屁股、大t恤拉扯中露出的胸口,和大腿上成片的皮肤,确实像左林林说的,他光滑得像个女性。
两人的呼吸声都大起来,在漆黑的房间中此起彼伏,高准觉得自己像狂风大浪中的一叶舟,颠簸得都要碎了,恐惧感、绝望感、ròu_tǐ的快感掺杂在一起,让他放浪形骸地勃起。他开始哼,很急地哼,边哼边在方炽身上蛇一样扭动,越扭胆子越大,他居然夹紧屁股,把勃起的下体在方炽胯上来回蹭。
方炽早就迷乱了,捧一只瓷瓶似地捧着他,那么牢,那么小心,鼠蹊处蹭得发热,他困惑地承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非但喜欢,还微微尝试着回应——他下流地摆动胯骨,用半硬的下体摩擦高准勃起的yīn_jīng。这个小举动让高准发疯,他的内裤那么紧,汗水又让它粘哒哒的,网子似的紧紧兜住屁股,给他带来一种变态的快感。
高准松开紧咬的牙关,用滚烫的嘴唇去碰方炽的面颊,方炽很敏感地躲开了。高准不放弃,用半个身体的重量坠住他的脖子,偏着头,从下去够他的嘴唇,方炽太清楚他的伎俩,先他一步低下头,把脸埋在他消瘦的脖颈处,缓缓喷出一口凉气。
“嗯……嗯……”高准颤颤的,屁股停不住地扭,下身越来越硬,和方炽的死死顶在一起:“方医生……方医生!”他没羞没臊地摩擦,十个指头揪紧方炽的t恤,求救似地叫他的名,但方炽不应,只一遍遍捋他的身体,在他的下身上蠕动。
这一夜那么长,长得人头脑麻痹,连怎么结束、怎么入睡的都不知道,等高准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他腰眼酸疼,两条腿仍然夹着方炽的一条腿,昨晚他就是这样拱着屁股在那上头摩擦的。高准羞得不敢回头,悄悄掀开被子,只见裤裆上黏糊糊的,是一层压着一层的jīng_yè,有些地方已经干透变硬。
背后有翻身声,高准像竖起耳朵的小鹿,机警的,一动不敢动,方炽下床了,踩着拖鞋走进洗手间,门关上,洗澡水哗哗淌下来。高准抱着腿在床上等,湿粘紧绷的内裤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敢回忆昨晚的自己,太放荡太肮脏了,想到这儿,他赶紧起身查看被子,生怕弄脏了方炽的床铺,正弓着腰,方炽出来了。
他不看他,自顾自穿衣服,高准怕了,轻轻地叫:“方医生。”
他不理他,径直到厨房去弄早餐,高准用自己的衬衫捂住下身,追到厨房:“昨晚是我不好,你千万别……”
“好了,”方炽显得很烦躁:“去洗澡,八点出发。”
高准心惊胆战地问:“那……什么时候陪我回去取东西?”仿佛已经能猜到结果,他瓮声瓮气地说:“是不是……不取了?”
方炽冷漠地背过身,用餐刀切碎一只刚剥了壳的煮鸡蛋:“晚上再说。”
这一天高准都没过好,失魂落魄地坐在他的办公室,布展秘书来找过几次,都被他推到juin有事先走,他才勉强看了几个案子。心不在焉地熬到四点半,他动身往方炽那儿去,赶到时李秘书还没走,亲切地给他倒了茶,翻着来访纪录说:“最后一个客人了,马上结束。”
高准微笑着道谢,在长椅上坐下,果然五分钟不到,诊室门就开了,一个穿西装的高个子走出来,活泼的双眼皮,年轻人特有的那种饱满咬肌,右手中指上一枚定制款镀银戒指,高准记得是某位波兰籍独立艺术家的作?”他惊讶地叫他。
juin比他还意外,大眼睛瞠得溜圆,那眼中先是惊喜,春水消融一样光润,然后是惊惶,像逃了课的孩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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