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呢?你让我们怎麽办?”
苏明痛苦的抱紧了头,整个人象虾米般缩成可怜的一团,脊背上的骨头更加凸出了。
唐慕阳有些於心不忍了,可咬了咬牙,继续冷冷讥讽道,“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海澄好好交往对吧?那你干嘛还装出狗屁的纯情模样来骗我们?老子真是吃饱了撑的,还带你去买衣服,给你出谋划策,估计你当时听著心里都在笑对吧?这世上哪有我们这样的呆子,一个二个给你哄得团团转,说不定……”
“不是!我不是!海澄……我宁肯自己去死!也不会害他……”苏明终於转过脸来,满面泪痕的嘶吼著。如身负重伤的兽,那样的伤心与难过,是无法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
“可是现在呢?”唐慕阳同样红了眼睛,“现在你在这里好端端的坐著,全须全尾,有手有脚。可是海澄呢?海澄成什麽样了?你知道海澄在昏迷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吗?你知道他在叫你的名字时一直在掉眼泪吗?”
唐慕阳紧盯著痛苦得撕扯著胸口衣服,已经完全乱了章法的男孩,狠狠的道,“海澄说得对,你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人感情的骗子!害了人,就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剩下我们这些上当受骗的人,还得去承受你带来的苦果!”
男孩快崩溃了,从胸腔里发出低沈的沙哑的痛苦的非人的嘶吼,象是五脏六腑全都给人撕裂了一般,痛苦的拿头咚咚撞著墙,很快溅出拳头大小的一片殷红。
“够了!”夏孝则不能再任由唐慕阳说下去了,赶紧呼叫医生,开门冲了进去,把痛苦得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苏明绑在了床上,制止他进一步的自我伤害。
唐慕阳深吸口气,补上最後几句,“你想去死对不对?等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对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给你骗的人怎麽办?你想死很容易,进监狱得罪个人就完了,可我们想死都死不了!
你怎麽不去医院看看,就是给一把枪海澄,他现在能拿得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吗?我要是死了,我观观双双谁替我养?
你倒是省事了,孤儿嘛,多干净呀,光棍一条,死了也不怕谷叔叔杨叔叔伤心。可我们没你那麽冷血无情,我们再痛苦都得活下去!”
他忍不住重重踹了铁门一脚,忿而骂道,“你想死?你凭什麽去死!要死你也给老子把这些人情债还了再死!别他妈的成天躲在这里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个屁用啊?”
祈爱之再看泪如雨下,哭得声嘶气噎的男孩一眼,把唐慕阳拉走了。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自从海澄出事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苏明掉眼泪。她知道,能哭是好事,起码可以把心里郁结的压力发泄出来,再沟通起来就会顺畅很多。
但是,应该原谅他吗?
祈爱之也不知道。
何海澄虽从辈份上来说是她亲侄儿,但打小一块长大,彼此的感情就跟兄弟姐妹一样,非常要好。
说实话,看到海澄出事,祈爱之很难过,她也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怨恨苏明。但因为她和谷心杨的关系,偏偏又不能对这个男孩撒手不管。
苏明性格内向,跟她的接触不多,祈爱之对他的了解其实也有限得很。但她感觉得到,苏明对海澄的感情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爱一个人,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他真的可以如唐慕阳刚才说的那样,一走了之。
可他选择了留下,留在这个可以随时听到何海澄消息的城市里,把自己关进警察局。祈爱之明白,他这是一种无法可想之下的自我惩罚。
可是就如唐慕阳所说,这样的自我惩罚有用吗?
要是他坐牢能让海澄重新站起来的话,祈爱之说句私心话,她就是冒著离婚的危险,也非要把他送进监狱不可。
可这是不可能的。
人死很容易,把头闷进水盆里,普通人一分锺就能挂掉,但要活著面对人生的种种困境却无比艰难。
可唐慕阳说得对,不管怎样,他们都得为了爱他们的亲人们勇敢的活下去。 正想再拿张纸巾擦擦眼泪,却不想一包纸巾已经用完了。才想去翻包,旁边及时递过来一包开好的纸巾。 抬头看弟弟一眼,祈爱之有点不好意思的接了纸巾,却发泄般轻捶了他一记,“都怪你!教慕阳说那些话,把我的眼泪都招下来了。” “可是效果达到了,不是吗?”祈康之一挑眉,瞥那躲车後猛抽烟的唐慕阳一眼,“别说你了,连那个流氓也撑不住了了。”
“怪不得你刚才不肯去,只让我们去。最坏就是你了!”祈爱之再捶弟弟一下,却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祈康之却大叫冤枉起来,“我不去,可也没闲著,弄了点好料,回头给海澄瞧瞧。”
祈爱之却认真起来,“你刺激下小明也就算了,海澄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他可经不起刺激。”
“放心吧,我办事有分寸的。回头我先跟三哥打个招呼,他同意了我才说。”祈康之瞅她一眼,“就算是海澄打算分手,也得把这个心结解开不是?否则这辈子心里都留个疙瘩,怎麽快活得起来?” 祈爱之听著有理,点了点头,“那行,你去跟三哥商量,我回去看看小明怎麽样了,他要是冷静下来,我再找他谈谈。这案子快到时限了,还是早点出来的好。否则心杨他爸成天往这跑,那麽大的年纪,也是让人操心。”
祈康之点头,“那我带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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