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也急,恨不能抽兵勤王。
守城大将张沫已经几日未眠,憔悴疲惫,想不出任何解围之法,连日战战兢兢,敏感多惧,连匈奴人起炉分炙升起的炊烟都误以为是狼烟,又听得城里的百姓窃窃私语,说盼有鱼回来称皇,害得他更没了底气。
正当张沫绞尽脑汁思索应策之时,莫倚楼赶回了皇城,将王阳的亲信递入他手里。张沫年轻不大,称不上圆滑世故,王阳看好他不在于他有几分才气,而在于他优柔寡断、遇强则弱的性子出了名。这样的人投降无非让人以为他胆小怕事、苟且偷生,难以让人联想到诈降。
张沫打开信见上面写道:陛下在匈奴之营而匈人不知,切记见机行事,庇护陛下;匈奴若犯鹿都,设伏开城。
张沫大吃一惊,亦忧亦喜,好在得知苍鸾安好,则万事无惧,他总归是拾回了些勇气。
单于派了使者前来谈判,使者盛气凌人、态度分毫不让,以宸王的名义要挟张沫,说道:“我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宸王给你两条路走,要么开城投降,我们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要么以卵击石,自讨恶果。张元帅,你们皇帝陛下已经不在,你也瞧见大晏的士气多么低沉,单于还没出力你们就连失五座关隘。没有晏帝的晏军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所向无敌的神话了,简直一触即溃,要不要打下去你可要想好。”
宸王?
张沫着实感受到了威胁,心惊胆战,抹掉一把汗水,紧张却又疑惑,心奇到底是怎个回事,难不成郁有鱼也在匈奴大营?真令人匪夷所思。他将信将疑的,试图一探究竟:“我怎么相信宸王与你们一块,不见其人本帅绝不相信。”
看到张沫一副不经事的黄毛小样,使者轻蔑道:“那便请元帅移步城强上,看看城门前是不是宸王。”
张沫心切的走到城门,俯首看到三十万大军齐齐站在城前持刀待战,士气如虹,当场吓软了双腿。然而他看见众将士之首、身穿红色战袍的人分明是苍鸾!尽管苍鸾蒙着双眼,但他跟随苍鸾多年,哪怕是一个背影他都能认得出。他越想越不明白:陛下勾结敌人兵马来攻自己的城?
苍鸾看到张沫在城门上,驾马上前一步,举手做了个普通的动作,外人看不出什么怪异,而晏军知道那是暗号。苍鸾插起腰一副狂拽的模样,朝城门大吼:“孙子开门!放你爷爷进去!”
张沫会意了,苍鸾的意思是让他开门,可这唱的是哪出,他立马懵了。他索性装作不认识苍鸾,凭靠演技昂首挺胸,指着苍鸾大骂:“郁有鱼你别要太得意,陛下未还本帅一样打你个落花流水!”
张沫作出一副怒气冲冲,转身回到殿内。
使者扬了起嘴角道:“张元帅如何,是宸王否?”
张沫看都不看使者一眼,恼羞成怒道:“容我三天时间想想。”
“哈哈,那我敬候佳音。”使者奚落一般大笑起来,大摇大摆出了大殿回去禀报单于。
等使者走后,莫倚楼才从侧殿走出,急忙问道:“元帅,真的要开门投降?”
张沫收起在敌人面前的懵态,严肃道:“王先生神机妙算,听先生的开城相迎,我拖延他三天时间布置埋伏,一旦陛下进城,先派人护住陛下,然后关门打狗。”
莫倚楼恍然大悟,欣喜道:“元帅英明。”
三日后,匈奴的战鼓擂响,皇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匈奴人打着拥护宸王的旗号归中,自然让苍鸾行在最前,匈奴大臣跟在其后。大道两旁的百姓振臂高呼,看起来十分欢迎“宸王”的回归。
匈奴大臣小声的调侃道:“想不到宸王这小子竟有这多百姓拥戴,有两下子。”
苍鸾看那些百姓一张张熟悉的脸,哪是什么百姓,都是他亲手培养的武艺超群的大内侍卫。他下意识扶住腰上的配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静等□□。
单于看苍鸾一副酣然的模样,没有过多的怀疑,但他却有一丝不知缘由的犹豫,这种犹豫来自他多年作战的经验、来自他的潜意识,促使他没有进城,而是谨慎地守在城外,令几位大臣随苍鸾进去。
城门到宫门有一道漫长的路程,大街两旁高楼林立,匈奴士兵叹为观止,他们从未见过这类连接一体的楼群。
十万匈奴兵进了城后,城门忽然关合,高楼里突然冲出好些人将面米分往下抛洒,米分尘飞扬,一时之间街道像下起了纷扬的大雪,又像漫天浓浓的雾霾,蒙了匈奴军的眼睛。接而传出一片兵器出窍的声音。
匈奴大臣意识到有诈,惊恐地大吼道:“有伏,防备!”
苍鸾警惕起来,拔出身上的宝剑,但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被一双手拖下了马,麻利地往小巷子拖去,曲曲折折跑了好一段路子。
那人将苍鸾拖到了一家大院才松手,几千名晏军纷纷下跪:“臣等护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苍鸾没时间计较这些,当即命令道:“匈奴三十万我们敌不过,不能大动干戈,把他们的大臣全部拿下当人质,城门的炮台都整好了?”
匈奴的意图是培养一个傀儡,而不是赶尽杀绝。苍鸾清楚这一点,当下又敌强我弱,他尽量不去激怒匈奴。
张沫:“全部整备就绪,就等陛下一声命令。”
“弓箭手不足就调用城内男丁,万一匈奴来硬的,就启动火攻杀光城内之敌,然后集结全部兵力死守城门。还有,立马派部分人手宣布朕已安全回到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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