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出来。怎么早上还好端端含笑道别的人,一转眼就一堵围墙给隔上了?
到了晚上,胤禛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情会不会同太后回宫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这样凑巧?
接着更糟糕的消息传入宫中,九城巡防的人在内九城里也发现出花的苗头了,人都送到官衙指定的医馆去了。
紫禁城岌岌可危,东西六宫都接到旨意不得私自外出,有阿哥公主的妃嫔更要封闭宫门,按着太医院的指示行事
这一切的做完了,皇帝说:“朕要去承乾宫,朝政的事由安亲王代理吧,要紧的机要折子每日用醋和药熏过从门缝投进来。安亲王、简亲王,还有苏克萨哈、遏必隆,你们几个也要留心自身安危。”
安亲王一干人当然不肯走,跪下恳求皇帝以国家社稷为重。最后乾清宫小太监偷偷将话传给慈宁宫,太后领着一宫奴婢浩浩荡荡也来了,并且说如果皇帝以身犯险,太后就要去跪奉先殿,皇帝什么时候安稳了她再什么时候出来。
胤禛眼泪都要出来了,最后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太后允许皇帝隔着三丈远同承乾宫喊话。
皇帝在整个太医院的包围下站在承乾宫外,对着里面喊:“你有事没有?”
围墙远处露出一个女人柔和的笑脸,她也远远站着喊话:“我好着呢,皇上知道我出过痘症,又瞎操心。”
皇帝定了定心,他差点忘了这一茬,这时他才空下脑子来问别的:“穆宁齐还好吗?”
那头皇贵妃答道:“太医们都尽职着呢,皇上把心放回肚子里。”
皇帝又问:“犀丹哭过没有?”
皇贵妃笑着道:“每日都哭,哭完了又笑。犀丹有福气的,皇上放心。”
皇帝哽咽了,他很想问老八你怎样?撑不撑得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问了老八也不会说实话。胤禛也很想说,儿子你别管了,你出来吧,你不在朕心头没底,可是他好像又说不出这样的话。
皇帝从来都是感情充沛的人,遇着知己的时候那是毫无保留尽情挥洒。方才那番话听得在场诸人反应不一,当然更多的人坚定主意了弄死承乾宫里的人。
胤禩知道再说下去徒增敌人,于是开口道:“皇上回吧,别再来了。有这功夫不如在乾清宫多歇一口气,龙体要紧。”
胤禛还要讨价还价,胤禩又说:“别让我总分心劝慰皇上,或者五阿哥好了,皇上又累病了。”
胤禛闻言立即环视左右,将或多或少的敌意尽收眼底。
他不能倒下啊,他如果这时倒下了,之前与老八的努力就都做白地了,太后是一定不会让五阿哥登基的。
这之后的十日异常难熬,皇帝在乾清宫足不外出,政务之余不免胡思乱想。
当年他把老八囚禁宗人府的时候,并没亲自去看过一眼,直到他死也不过一句知道了。这一辈子世事轮回,一堵高墙又把老八圈里面。
这一次他怕了。
皇帝熬过了顺治十八年,胤禩用了董鄂氏的身子甚至在那之后还给他生了一个闺女。这些让他以为他这辈子可以安安稳稳同老八白头到老,放手政务,最终含饴弄孙。
谁知命运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如果儿子死了,他也就认了,这就是命。
可是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英年早逝了?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忽然驾崩了,老八会不会像自己那样伤心。
理智上来说,他希望老八能在穆宁齐亲政之前做监国太后,垂帘听政。可是他又会在心里面有那么一个角落,期望老八能不顾一切追随自己而去。
而且老八总是心软,不知道他狠不狠的下心弄死太后。皇帝无法停下胡思乱想的心,索性铺开绢布开始草拟遗诏。他以往总觉得还早,穆宁齐还小,那一天还很远。谁知这一天到来的这样突然。
承乾宫里,胤禩毫无旁骛地守着儿子。
他自见过喜之后心头也总记挂着世祖皇帝的身子,同老四商量之后将这件事交给当初给他瞧过病的太医正私下查证。
自从生下穆宁齐后,他也时常忧心穆宁齐熬不过出花,一直有所防备。只是太医正无法肯定古方能愈痘疮,一直不曾用在五阿哥身上。
这里五阿哥身上痘痂已然干瘪发白,人也昏迷不醒,病情垂危。
太医手中捧着酒壶杯盏,正为难道:“娘娘,可要问过皇上?”
胤禩咬牙道:“不必,你只管用烈酒。有什么事我来顶着。仙人掌准备好了吗?也一同敷上。”
太医闻言不再言语,上前将人乳掺入烈酒中,一点一点给昏迷的五阿哥喂进嘴里。这是《咫闻录》中载过的偏方,为了托毒合疮太医特意加了人乳。
五阿哥很快大醉,并且高热呓语不断。
整个晚上胤禩一步不离擦身拭汗,太医正每隔一刻即号脉一次。一直持续到早晨的时候,太医正喜道:“发出来了,五阿哥痘疮开始外发啦,好兆头啊!”
胤禩上前检视一番,不顾疲惫喜道:“快,快去使人告诉皇上!算了,还是再等等,等着五阿哥再大安些,再向外报。现在一个字也不许向外吐露!”
接着胤禩仔细询问太医接下如何。太医道:“接下来便是灌浆、收靥、脱痂三个阶段。五阿哥年纪小,晕倒本是毒邪不能发越于外,反而内陷攻心,如今烈酒内托痘毒外发,可算起死回生。幸而娘娘早年出过痘,五阿哥或许得宜于此,浑身痘症并不密布,只是接下来灌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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