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经思索地启口:「慕……」
明宫神教教主以指封住我的口,亲昵地倾身抵住我的耳朵:「掩月儿乖~别说!」
是慕蓉袁!我的惊骇如猛雷炸开,轰得我头昏脑胀,我不觉地摇头,但事实还是不容否决,相同的身裁、相同的态势,眼前面具下之人,竟是大哥多年的好友、慕蓉家的长公子慕蓉袁。
慕蓉袁仍是一派轻浮,在我脸上偷摸了一把后,才又转回裘裴心:「人呢?」
「那……」裘裴心有些局促不安,想来他认定的明宫神教教主对我的态度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唯喏地开口:「原想以杜掩月引出,但教主……」
戴着面具的慕蓉袁冷哼:「裘裴心,你应该没有不济到要拿一个没武功的人下手吧?」扫过那些衣衫不整壮汉,鄙夷地喃语:「这等好事……我自个来就行了,还用得着他们?」
我想,只有离慕蓉袁这般近的我,才一字不漏地听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第十章
忽然,有人在场子四周燃起烟煤,乳色的蒙眬由浅转深,很快地,浓浓的白烟便笼罩住整个试场,伸手不见五指。看不透层层重迭的白幕,只是慌乱中可听闻其它人被呛得咳嗽连连。
烟幕中除了呛鼻,还带着一丝可辨的药气,慕容袁护住我,以掌风扇去袭来的白雾,木然的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出语气里的惊讶:「有人在解天仙笑!」
解天仙笑?我不明所以,但袭心的惊恐却不容小觑,只是周遭烟雾太浓,我的视线可及只剩三尺方圆的台面和慕蓉袁一人,比试场内原本喧天的吵嚷渐熄,不少重体跌地的闷响频传,我不禁慌张起来,感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事,兄弟们和婉儿是否无恙?就连方才还不断叫啸的裘裴心,也渐渐没了声响……
猛地,一阵强大的压迫乍来,带起我无限心悸,我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半空,熟稔的墨色身影,宛如神人般突现,斜长的魅眸冷冷地凝着我,我只能呆愣地对着,无言。
并不想自抬身价,但他的出现还是叫我胸口难以自拔地动荡,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的,不管是裘裴心的叛变,武林盟的混乱,或着是……我!不然,我又怎么会在那锥心泣血的绝望中,许诺付出我的所有?不知名的情绪自胸膛上溃散而出,热气盈上我的眸,掏心地、痛楚地……却还是掩不了浅薄的感动,即使……明知道,可能不是为我……
慕容袁对他的现身不感意外,放开我起身迎上,微嗤:「还以为不来了……」回身向我嘱咐:「掩月,顾着自己。」说完,便提起飞扑向那个人,手一打,立即招现。
两人交招数回,身形忽隐忽现,招劲交缠,力势引得气流错窜,周遭狂风四起,我身处风中,也只勉力见两道身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缠斗着,势如绷弦,一点差池,便是以性命做为代价!
我并不知道慕容袁的造诣为何,但他是慕容家长公子在江湖盛名已久,而且显然身兼明宫神教教主一职;同样的,我也从未见识过那个人出手,这场胜负之于我,只剩「担忧」二字,对象是谁,不愿深究,只是程度随着我无法窥见而急速加深。
我能做的,只是紧握住破衣的片角,放任自己颤抖。
孰胜孰败的结论立现,半刻后,慕容重重跌落回离我不远处的台面,同时,风止雾散、景象乍明;比试场摆设依旧,诡异的是人事全非。我眼见之处,所有参会的正道世家子弟各各昏厥在座、东倒西歪,宛如狂饮后醉卧一方,留下的,只剩顾守四周的斗杓和几名黑衣蒙面客,裘裴心与普乌兰一行人立于另一侧,在慕容袁落败的那一个刻,发出惊惧的呼号。
若慕容袁输了,那……他呢?
抬头见到那个人凌空倾覆,张手为爪,明显的杀气漫着全身,牵得周围也寒栗似冰,看着他眼里嗜血的冷酷,几乎都能预料慕容袁溅血的下场!见此,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杀了慕容袁!
不加思索,飞身覆住慕容袁的躯体,急遽的掌风袭来,有如排山倒海的狂涛,我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去承受,但想象中的痛击未现,我感受到袭来的风势如受阻般自我面前排开,吹袭得我发丝狂飞,然后,逐渐平息。
我颤动着长睫,缓缓地睁开眼,讶异自己并无损伤,眼前,那个人如穹苍似的俯瞰,盈动的眸闪着怒气,冰霜似雪!
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这场闹剧的收场极富转折、笔墨难容,若非亲眼所见,还可能笑话是那位说书人编来娱取听倌的,但事实不容置否,即使是所有人在一刻钟后陆续清醒时,孤寂的擂台上只剩我和裘裴心两人。
裘裴心在某程度上等算是如偿所愿,他疯了,在他倾所有来依仗的明宫神教挫败那一刻,那个人予以的无穷尽恐惧如浪涛般地击溃他,更不用说他出卖中原武林以求荣,所幸,在他仅剩自己的意识里,将永远可以高高在上。
斗杓和那群人在确定我的安然后也相继离开,临行前,斗杓看似愁云惨雾,我明白那是与那个人的怒气相关,但却也做不了什么。
慕容袁在谴走普乌兰等人后,回复慕容长公子身份,混杂在人群中佯装乍醒,在没有太多的注意下,轻易地掩藏重伤的事实,打混过去。
而我,各大家的关怀和慰问涌至,显然没有人认为那个差点受辱的我能在这混乱中目睹一切经过,唯一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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