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绑人的时候怎么毫不犹豫,现在倒孬种了?;话方落音,消音手枪对准裴炬,他随即低嚎一声捂住右手臂,身体摇摇欲坠。
我是钟京平的人,杀了我对滕堂没有任何好处。;裴炬粗喘着气,抛出自己最后的筹码,事实上他虽然也算得一流杀手,却还是不如滕堂首席杀手;螳螂;在杀手界来得威名赫赫,这也是裴炬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滕堂和钟京平的梁子结得有多深吧,;唐阑笑得可爱可亲,;杀了你,我家老大不仅不会责骂我,说不定还会奖赏我。;
汗水顺着颧骨流下来,裴炬知道,落在唐阑手里的人是从来没有再见过日出的,如果自己一早就解决了陆知处,现在想必是舒舒服服躺在夏威夷欣赏日落了。
他生平第一次悔不当初。
当陆知处走出这个囚禁了他五天的地方时,忍不住怔愣半晌,也才知道何以钟旻发动了那么多人找了那么久才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荣华大厦,所谓的囚禁,不过是在荣华地下车库底下再筑一个密室,出口恰好就在车库最深处的消防栓旁边,如同一块水槽般的钢板。
任裴炬再大能耐,想必也不能未卜先知地挖了这么一个密室,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钟京平在荣华时所造的,就不知他用来干什么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再一次得到验证,若不是滕堂的插手,唐阑的半路杀出,他只怕早已成了裴炬了枪下亡魂了。
陆知处不由苦笑,呼吸到暌违已久的新鲜空气,他却来不及感叹,看着前面朝他缓缓驶来的车子,二话没说便上了去。
你怎么样?;钟旻侧首,目光由上至下地检视,在触及他凌乱的上衣和血迹凝固了的鞭伤时,眉头不觉拧了起来。
没事。;深吸了口气,他压下体内的躁动。;直接送我回去。;现在最困扰他的不是这些皮外伤,而是难以启齿的内伤。
不用去医院?;钟旻挑眉,显然不赞同。
不用。;陆知处苦笑,之前他从没在钟旻面前如此服软过,现在的口气却几乎带了点央求。;你钟大老板就快点送我回去吧。;
还是去医院吧。;见他胸膛急剧起伏,脸色愈发潮红的样子,钟旻觉得他不像受了伤的痛苦,却处处透着古怪。
不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被陡然按上,那手心透着高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车内开着空调,但钟旻明显察觉气氛逐渐有异。
回去......;陆知处瞪着他,气息越来越急促,连按在钟旻手背的手也微微颤抖。
瞥过陆另一只紧紧揪住座垫的手,和他不自觉僵直的身体,钟旻仿佛有些明白了,没再说话,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直接开出马路。
车上了马路,一路开得平稳。
陆知处却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本来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向四周,眉头紧锁。;去哪?;
我家。;钟旻气定神闲,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该死!;陆知处低咒,恨不得抢过方向盘自己来开,可惜自己现在虽然浑身难受,却还有一丝理智。;你他妈马上给我转向!;
有这么对老板说话的?;似笑非笑地斜睨旁边一眼,要在以往早就和他杠上的钟旻此刻脾气却出奇地好。
我辞职行了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陆知处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小腹窜起,很快便全身燥热,再强的冷气也无法平复那种无来由的痛苦。
钟旻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见他猛地抄起车窗前的矿泉水瓶大口大口地灌水,潮红的脸色却丝毫没有褪却的样子,不由空出一只拂过他的侧脸,一触手就是烫人的温度。
陆知处却只觉得那只手就像水一样清凉在刹那间稍稍舒缓了他的痛苦,然而随即传来的是更直接的反应,身体一颤,下意识狠狠挥开钟旻的手。
少碰我!;
快到了,我那有医药箱,可以顺便包扎你的伤。;
这算是间接解释去他家的原因么,陆知处闭上眼不再说话。
钟旻眼角一扫,只见密密麻麻的汗从那人额头上沁出来,昏黄路灯映在那张强悍坚韧的俊脸上,搀杂着几许因药性发作而痛苦难当却又得不到纡解的脆弱,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心蓦然一动。
钟旻说的快到了,是在超速外加连闯一路红灯的基础上产生的,幸而现在是深夜,不然一串警车尾随其后的场面想必会更壮观。
到了。;
下了车,陆知处倚在墙边等着他开门,除了脸色过分潮红之外,他看起来竟无半分异样。
你还真能忍,刚才怎么不在车上解决算了。;钟旻把钥匙插进大门锁孔,还不忘佩服他的意志力惊人,只不过那语气是嘲笑的。
谢了,没那种爱好。;同为男人,陆知处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异样的原因,但对于他的建议,除了哼笑加翻白眼外还真没什么好报答的。
钟旻这座宅子他早已来过一次,不必主人指路,他也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几乎是粗鲁地关上浴室的门,陆知处背靠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喘息,全身几乎瘫软。
打开莲蓬头,没有脱衣服,一拨拨冷水就这样往身上洒,只得到片刻的缓解,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yù_wàng。
天知道裴炬到底下了多少剂量,而这药的药性又有多强,他只知道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药性不仅没有减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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