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两家已经结了亲。胶东王太后,与大汉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早就是亲家了。而南宫侯,则是汉初赵王张敖之后,张敖,是吕太后唯一的女婿。听到隆虑公主的婚事,韩嫣就在琢磨,后来的武帝之所以对长公主母女再三忍让,除了她们的势力之外,是不是还因为自己还有个姐姐被抵押在陈家当人质呢?
王太后召韩嫣来,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想听听外头对这两位准女婿的评价罢了,田蚡只是个郎官地位不高,对于侯门里的事能打听的不是太多,平阳初嫁也没太多有用信息,长公主虽是盟友可王太后还有别的心思,只有韩嫣勉强算是有点高端门路,所以想问问。虽然不管这两人人品究竟如何都改变不了景帝的决定,也改变不了王太后攀上有力亲家的决心,但是作为母亲,究竟还是担心女儿的,还是想听听未来女婿的风评,好心里有个准备,哪怕只是个学龄前儿童说一句她女婿很好,也能好受些。说穿了,她图的就是一个心安。
“隆虑侯臣在学舍见过,相貌堂堂。南宫侯,臣所知不多。”也只能这样说了。又不能对着两个满眼羞涩的小姑娘说,你们俩的老公都不是什么好人,fēng_liú罪过,在自己父母丧礼的时候还搞三搞四,最后被夺爵?
“唉,算了,陛下选的女婿,想是不会差的。”王太后自己给自己解释。
“姐姐何必担心,两位外甥女婿皆是世家公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我不就是瞎担心么?娘嫁女儿,就怕受欺负啊。”
“您且放宽心吧,隆虑侯常在宫里,姐姐是见过的,弟弟也曾瞧过南宫侯,相貌也不差。”相貌好其实不顶什么用的。
“是啊,隆虑侯是常见的。”不但是隆虑侯是常见的,隆虑侯的母亲也是常见的,馆陶公主的个性……王太后在担心女儿了。
“你真的看到南宫侯了?人还可以?”
“是~我的姐姐,你就放心吧。”使个眼色,示意外甥们安慰一下。
王太后搂着刘彘,摇了摇手:“罢了。”又抬起头:“韩嫣,你再想想,有没有听说过南宫侯。”
“臣没有。”看着王太后低沉的脸,便补了一句:“娘娘为什么担心呢?大汉的公主,怎么会受欺负?”
“不错,大汉的公主,不可以受人欺负。”王太后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看向儿子,“彘儿,你要帮着姐姐们,要不让姐姐们受欺负啊。”能不被馆陶公主的儿子欺负,除非站得比这位窦太后的爱女高。
“喏。”用力地点头,“儿子一定不会让娘和姐姐们受人欺负的。”
第12章 涌动
时间在按部就班的学习中慢慢流过,宫里的气氛却越来越不安,栗氏兄弟脸上得意的表情只有加深没有减退,只是大约被人在背后狠狠训斥了,所以对刘彘也能规规矩矩地行礼,见到韩嫣也不过是从头顶俯视而已,进一步的动作倒是没了。
就这样,到了前元六年。前元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是窦太后的生日,藩王、彻侯、公主中有头有脑得圣宠的便有资格到长安来为窦太后祝寿。窦太后最喜欢的小儿子梁王刘武却没有来,这让窦太后的生日过得不是那么高兴,连带着对刘荣的态度也更差了。
窦太后不待见刘荣的原因也很明显。窦太后一心想让景帝传位给自己的小儿子刘武,太后爱她自己的儿子,景帝也爱他自己的儿子,母子、兄弟之间便有了隔阂。自刘荣被立为太子后,这种隔阂就更加明显了。合该刘荣倒霉,本来窦太后在还是皇后的时候眼睛就瞎了,所有孙子辈中她唯一用眼睛看过的就是刘荣,最初刘荣还是很得窦太后喜欢的,只是刘荣成了太子,等于是让梁王与帝位无缘,于是他就被窦太后讨厌上了。加上馆陶公主煽风点火,刘荣、栗姬常在太后面前吃鳖。
梁王不来,可太后的生日还得过,这不仅仅是太后的生日更有其象征意义。所以,窦太后的生日宴会便在她并不痛快的情况下开始了。为了准备太后生日,窦婴被拎去做总策划,学舍的功课就停了,韩嫣也得到了前后十天难得的假期。从四月到将近十二月,大半年的时间,只在过年的时候有过一次假,这是第二次,景帝的生日不是窦婴负责,所以也就没得到假期。太后寿诞,韩嫣年纪小、没爵位、没官职、又是庶子,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便决定趁这十天假期,好好休整,年假也就是那么几天,还要拜年什么的根本没有机会总结生活。
诸多皇孙,只有刘荣、刘彘在眼前,据说,刘荣不讨太后喜欢被打发去撑太子的脸面,就只有刘彘和阿娇一左一右地伴在老太太身边了。这些,都是听阿娥——跟着祖父大人出门参加寿宴的车夫的老婆的娘家侄女——八卦来的,她是在母亲院子里听用的。
太后生日过后,窦婴又重新拿起教鞭,韩嫣也回到太子宫学舍,继续做伴读这伴没有薪水只能靠小费解馋的工作。当然,窦婴上课打人是不用教鞭的,他用的是手板,太子颇得他青睐,挨打的时候极少,即使挨板子,多是太子挨一板子剩下的九板子就赏给伴读代为承受了。窦婴对太子的两任伴读虽然不太重视,但也不能太过放任,看不过去的时候还是会揍,之前的隆虑侯和窦安民身份不低学得也凑合,只是偶尔得一两次板子。栗氏兄弟就惨得多,代太子挨的打还没有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挨得多。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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