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看看安德鲁的房间,又看看二人消失的方向,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平民区。
上午10点,普雷斯顿宫
艾伦跟着菲利普来到宫殿二层北半区的最里侧。与公爵起居间相邻的,是一间类似公爵起居室的套房卧室、一间小书房和一间浴室。几个房间的装饰都是暖色基调,浴室里还装有两面纯金的全身镜。
“这里是为公爵夫人准备的起居间。按照公爵大人的吩咐,从今天起您将住在这里。”菲利普一如既往地高扬下巴,目光平视着艾伦。
“谢谢。”艾伦向他一弯腰。
“在普雷斯顿宫里,只有这里和公爵大人的起居室之间不设关卡。所以按规矩,这里不允许任何访客或陌生人进入。您可以留一名贴身仆人住在起居室外侧,负责您的生活起居。还有……”向来出口成章的菲利普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抿着嘴憋了半天才困难地再度开口,“公爵大人的起居室不允许任何人逗留过夜。行房事必须在公爵夫人的起居室,事后要督促公爵大人回他的起居室休息。”
艾伦看着故意板着脸不看他的老管家,也不知道这句话自己该不该答应,最终轻咳一声重复了声谢谢。
“我都在说什么,上帝保佑我……”菲利普深深舒口气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擦擦头上的汗接着快步离去。
二层的书房里
茶桌边,洛斯菲尔德和查尔斯相对而坐喝着红茶。自从决斗那日以来,这是二人第一次单独见面。查尔斯的面前放着韦伯探长带回来的、关于东方公主号和巴黎世博园事件的资料。他看完后默默放下资料,紧抿着嘴抬头看着洛斯菲尔德,“这些真的和父亲的死有关?”
洛斯菲尔德点点头。
查尔斯深深舒了一口气,“我记得父亲死后我们调查过失踪仆人的记录。那是个普通的马夫,他的父母是从撒丁王国(1860年意大利统一前的前身)来的移民。”
“我问过克利福德小姐,蕾贝卡的父母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移民。”洛斯菲尔德接口道,口气意味深长,“内阁中的那三名官员也都死在海外。”
查尔斯双目微圆,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人感到蹊跷,“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听菲利普说你在外交部升职了,现在应该可以接触到一些机密文件。”洛斯菲尔德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不过,别忘了那个幕后人手眼通天,你做任何事都必须谨慎小心。”
查尔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会试试看能找到些什么。”
洛斯菲尔德安心地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换了话题,“你和克利福德小姐的事怎么样了?”
“我和夏洛特很好,詹姆斯·克利福德对我们的事也没有异议。”查尔斯回道,“只是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决定过些时候再宣布订婚。”
“既然这样,这周末的宴会也请她参加吧。”洛斯菲尔德微笑道,“许久没有在人前露过面,我也要办个宴会来避免不必要的谣言。”虽然谣言满天飞,但真正知道二人决斗的只有兰斯家和克利福德家,对外只宣称洛斯菲尔德遇刺后伤一直未愈。
听了这句话查尔斯看看他的伤处,沉默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很高兴你还活着。”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查尔斯。”洛斯菲尔德站起身叫住了他。
查尔斯回头看看他。
“现在艾伦也住在宫殿里。”蓝色眼眸中射出的眼神在提醒他什么。
查尔斯看着他,口吻郑重地回道,“你说过不许伤害他,我不会忘记。”
下午时分,普雷斯顿宫西区的仆人居所
卡尔回到居所,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这里曾经是安德鲁的房间,他离开后一切都没有动过。卡尔一个人坐在床边,手轻轻抚摸着身下的床单,看着墙壁上挂着他画的画,柜橱里还有他剩下的画笔颜料。今天早晨菲利普先生命他搬回宫殿住。一旦离开,这里会被清理一空再分配给其他仆人。
他轻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清晨看到的情景,那也是他每天都搭马车去伦敦城的原因。
最近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男孩子。
卡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嫉妒、担心还是不甘。但他直觉地感到,那个叫托马斯的男孩子接近安德鲁是另有目的。他真的喜欢安德鲁吗?安德鲁喜欢他吗?该不该就这么放手让他幸福?可如果安德鲁不喜欢他怎么办?如果托马斯心怀不轨怎么办?还要跟踪他们多久?……
卡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叹了口气揉揉疲倦的眼睛。这两个星期他每天晚睡早起,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都很大。他站起身来到墙边,开始摘下墙上的画。他想把这些都收起来放在自己房间。为什么不舍得扔掉,他自己也不很清楚。
咚咚咚敲门声起,接着一个仆人推门探头进来,“刚刚菲利普先生找你,说你不用回宫殿住了。”
卡尔愣了一下,“为什么?”
“公爵大人的原话是,让你妥善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再回去找他。”仆人回道。
卡尔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房间里他留下来的一切,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站在那里久久地沉思着,最终内心做出了一个决定。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的泰晤士河边
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上。安德鲁抱着木制的画架,托马斯肩上背着烟箱一手拿着卖空的木桶,两人有说有笑地并肩向平民区走。路过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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