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隐隐带着一股不见阳光的霉味。这一切让洛斯菲尔德感到既心疼又愧疚。他紧握他的手试图温暖他,低头在他额前轻声询问,“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艾伦控制了一下情绪点点头,站起身和他并肩向城堡方向走。没走两步他忽然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洛斯菲尔德,他的目光中隐隐透显着不安,“洛斯,你已经有家室了吗?”
月光下,洛斯菲尔德无奈地苦笑一声。如今的他似乎更成熟了一些,三年的岁月给那本就稳重的目光中多添了几分深邃。
“我没有结婚,夏洛特小姐仍旧是我的未婚妻。”他如实回答道。
艾伦意外地看着他。这两人都已到了适婚年龄,这个婚约怎么可能缔结三年尚未完婚?看他那透着苦涩的笑容中,艾伦不禁关切地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洛斯菲尔德握住他的手,轻吻一下手背看着他道,“这三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光明正大,你也无需为自己的存在感到尴尬或是愧疚。”
艾伦点点头,被他拉着手并肩走入小门中。
天上的层层乌云最终被风吹散,月光下城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雄伟广阔的普雷斯顿宫城堡群依旧是昔日的威严壮观。东区最靠边的塔楼窗边,最终亮起了明黄温色的烛光。那一夜,洛斯菲尔德与艾伦和衣而眠。他始终将他紧拥在怀中,像是想弥补这三年里亏欠他的所有关怀和照顾。他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艾伦也没有问,两个人似乎在冥冥中有着一种默契不提起过去的事。直到凌晨时分,洛斯菲尔德轻吻了一下沉睡中的他的额头,静静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
当艾伦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起身来到窗边,从这个房间只能看到通往普雷斯顿宫的石路,和雾气中远远的那片树林和绿地。因为他的房间位于东区最边源的塔楼,和主宫殿隔着几道关卡。这里看来长久无人居住,临时打扫的房间角落里可以看到灰尘和蜘蛛网,壁炉因为久未生火的缘故迟迟不能暖和过来。
咚咚
两声轻声的敲门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走进房间。他来到艾伦身后,看着他腼腆地笑笑。艾伦只觉得他的面容很眼熟。
“斯潘塞先生?我叫安德鲁,是公爵大人专门派来伺候您的。”安德鲁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仰慕。
“安德鲁?”艾伦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莫里斯俱乐部的……”
安德鲁点点头抿嘴笑道,“我现在在这里做画师。”
艾伦不知道其中缘故,点头随意道,“叫我艾伦就好。你既然是画师,怎么会来做仆人的工作?”
“是我自愿的!”安德鲁忙道,“公爵大人本来要卡尔来的,又怕他心思简单不懂您的情绪,所以我就替他来了。”
他的话让艾伦意识到什么,自言自语般地道,“公爵大人……是吗?”这个称呼,这个房间,似乎都在无形中提醒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安德鲁敏感心细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忙解释道,“您不要怪他。这次他以医生的身份把您当作病人接来普雷斯顿宫,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因为这件事他和夏洛特小姐、查尔斯勋爵都闹翻了,搞得最近整个宫里都紧张兮兮的……”他说着说着忽然闭了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艾伦站在窗边静静地听着,又转过头来看着突然沉默的安德鲁,“这关查尔斯勋爵什么事?”
安德鲁紧闭起嘴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接着想到了什么打岔道,“我去给您打盆洗脸水。”跟着逃一般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艾伦看着他离去,再回想他刚刚的话,内心不禁感到沉沉的。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自由无束的勋爵,而是执首家族的肯特公爵。他有多少无奈和不得已,又是自己不知道的。
“洛斯……”他看着主宫殿的方向,微蹙起的眉间多了几分凝重和担忧。
☆、第二章
清晨7点半
洛斯菲尔德来到一楼小客厅,客厅里只有侍奉的女仆。长方形餐桌上摆着三套餐具和椅子,但桌旁一个人都没有。老管家菲利普像往日一样端正地站在门口,迎接主人的到来。
“蒙格夫人和查尔斯呢?”洛斯菲尔德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严肃地问道。全家人一起用餐是普雷斯顿宫传统的规矩。
“蒙格夫人今天不舒服,在卧室里休息。至于查尔斯勋爵,”菲利普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回道,“他正在房间收拾行李,似乎是要搬出去住。”
洛斯菲尔德无奈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接着转身向楼上走去。菲利普看来并不意外这个事态,转头向女仆摆摆手示意先不要上早餐。
洛斯菲尔德来到查尔斯的卧室外,门是半开的,房间里只听见收拾东西的声音。他推开门信步走进去,查尔斯正在床上收拾行李。他转头见来人是他,冷冷寒暄了句公爵大人,手上仍旧不停整理衣物。
“你要去哪儿?”洛斯菲尔德沉声问道。
“我说过,不会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查尔斯整理着行李箱,口气中满满的敌意,“普雷斯顿宫是你说了算,但腿长在我身上!”
“你知道他有名字。”洛斯菲尔德没有恼怒他的出言不逊,平静地继续道,“你现在的谈吐,越来越不符合兰斯家成员的地位和身份。”
“是吗?把一个莫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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