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吗?”
艾伦站在铁栏后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鲍德温见他不回答,便换了个问法,“那天早晨在圣尔敏寓所,是不是你开枪打死了威廉?”
“是。”艾伦简单道。
“是有人胁迫你开枪,还是你自己的意愿?”鲍德温接着问。
“没人胁迫我。但他当时拿枪对着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自卫。”艾伦回道。
“他为什么拿枪对着你?”鲍德温接着问,“有人看到他拿枪对着你吗?”
艾伦再次沉默。
鲍德温不屑地扬了扬眉,回到律师席位上,“我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
唐宁站了起来,转向法官席看着古纳道,“当天斯潘塞先生不是一个人在场。我请求传证人上庭。”
古纳点头同意。主记事员高声宣读,“宣证人洛斯菲尔德·兰斯勋爵上庭。”观审席上,夏洛特和查尔斯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卡尔和安德鲁用力挤到人群前,韦伯仰起脖子关注着证人出庭的入口。
一阵脚步声响起,洛斯菲尔德稳步走上法庭,站到了艾伦对面的证人席上。在当时老贝利的法庭上,证人席和被告席是相对而设。这是为了在辩护中法官能看清证人和被告的面部表情,从而判断证人的证词是否真实。
艾伦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正面看着洛斯菲尔德。洛斯菲尔德神情平静淡定,像对所有人一样向他礼貌地点头一礼。事务员拿着圣经来到他面前,洛斯菲尔德手扶圣经当庭宣誓,
“我,洛斯菲尔德·兰斯,宣誓我在法庭上给出的一切证词皆属事实,完全真实的事实,除了事实外别无其他。”
唐宁来到洛斯菲尔德的面前,“兰斯勋爵,5月29日清晨5点50分您在哪里?”
“我在圣尔敏寓所5层的国王套房,和斯潘塞先生在一起。”洛斯菲尔德平静道。此话一出,法庭上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响起,众人相互对视猜测着什么。古纳又敲了几声小木槌,把嘈杂声压下去。
“当时威廉也在场吗?”唐宁接着问。
洛斯菲尔德摇摇头,“不在,我和斯潘塞先生单独约见。当我们要出房间的时候,威廉持枪突然出现在套房外。他想向我开枪,我的侍卫贝林为我挡枪而亡,同时斯潘塞先生的枪打死了威廉。”
唐宁点点头,转向法官席道,“这一点有苏格兰场的法医鉴定报告为证。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卡尔和安德鲁不解地相互看看。他们不明白唐宁为什么提起二人在一起的事实却又不主动去解释清楚原因,任由在场观审的人们猜测。但楼下的韦伯明白,提起二人在一起的事实是势在必行,但不到万不得已唐宁不会主动去掀开里面的牌。赢得法庭辩论的大前提是把所有精力集中在争论点上,无关主题的其他事一概不提。
古纳点点头。鲍德温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他来到洛斯菲尔德面前,略显深意地看看他又看看艾伦。
“兰斯勋爵,您是什么时间到圣尔敏寓所的?”他微笑着开始问问题。
“5月28日晚10点。”洛斯菲尔德如实回答。
“从28日晚10点到29日清晨6点前,您和斯潘塞先生二人一直在寓所套房里,是吗?”他故意不把话问清楚,只留下暧昧的事实和供人们遐想的空间。
“是的。”洛斯菲尔德回答道。
唐宁立刻站起身阻挠,“法官大人,我反对。这和本案没有关系。”
鲍德温没理会他的反对,接着道,“在那两个星期前,有人见过您和斯潘塞先生两个人去女王剧场看歌剧,这是事实吗?”
“是。”洛斯菲尔德回答。
“法官大人,我再次反对。这和本案没有任何关系。”唐宁大声道。
“法官大人,这和本案非常有关。”鲍德温正面回驳道,“因为兰斯勋爵是本案唯一的证人。如果他和斯潘塞先生有不一般的友好关系,那么他的证词极有可能偏袒被告,就不能保证是公正客观的事实。”
古纳点点头看着唐宁道,“反对无效。”
唐宁皱了皱眉,坐回到律师席位上。
“您是高级莫莉屋莫里斯俱乐部的会员,曾化名尤拉努斯参加该俱乐部组织的只为男性准备的舞会,这是事实吗?”鲍德温的嘴角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
洛斯菲尔德的心不禁一沉,看来他的确小看了苏格兰场暗查的能力。他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是,但那是为了……”
“请注意我的问题,我只问这是不是事实。”鲍德温阻止了他的话,特别强调‘是不是’三个字。
洛斯菲尔德紧抿着嘴,“是。”
此言一出,法庭上人们像炸开锅一样谈论声顿时四起,人们惊讶地相互看着,猜测着那背后不言而喻的事实。二层上,夏洛特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查尔斯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卡尔和安德鲁担心地下意识攥紧拳头,韦伯紧紧皱起了眉头。古纳不得不用力敲了好几下小木槌大声道,“肃静!肃静!”
鲍德温满意地瞟了一眼陪审席上众陪审员的反应,朗声开口道,“最后还有一个事实,斯潘塞先生也是莫里斯俱乐部的会员。有俱乐部的匿名会员证实,尤拉努斯曾在舞会上公开向斯潘塞先生表示爱慕之情。”
整个法庭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连法官小木槌的重击声都已经听不到了。鲍德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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