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朝来不及逃开的康宁蒙奔去。
它的速度快似一道不会曲折的闪电,气势汹汹,眨眼就到了离康宁蒙还有三尺的地方。
马突然用力拿前肢蹬了一下地面,然后整个身子跃到半空中,从康宁蒙头顶上方跳过。
心理素质就比叶灵运好一丁点的康宁蒙早被马的气势吓破了胆,半跪在地上,老半天都没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脸色惨白。
叶灵运赶紧去扶康宁蒙。
康宁蒙制止他。
“别,主上别……”康宁蒙的声音有些虚,还在微微发抖。
“你先起来,别坐地上,”叶灵运心疼,“地上凉。”
康宁蒙偏头望向叶灵运,嘴唇发白,楚楚可怜,“可我腿软。”
两人在路中间,人来人往,叶灵运也不好意思抱起康宁蒙,只好陪着他,等他腿不软了再走。
“主上!”康宁蒙怯怯喊了一声,眼眶从刚刚开始就有些红。
“怎么了?”叶灵运好声好气的问。
康宁蒙朝叶灵运身上一扑,头埋在叶灵运肩窝,声音被挤压的有些低沉断续,“能活着真好!”
叶灵运会意,轻拍着康宁蒙的背,像是在给撒娇的宠物犬顺毛。
“我想吃城西铺子的桂花糕。”康宁蒙道。
叶灵运很想说没带钱,一开口就成了,“好,我们去买,买买买!”
然而叶灵运依旧壕不过三秒,没走几步他就后悔了,想赖账。
城西的桂花糕比城北的桂花糕贵上五文钱,舍近求远,舍便宜买贵,这不是有病吗?!
“城西有点远,城北这边不就有桂花糕吗?走,我们买城北的!”叶灵运道。
“不要!”康宁蒙兴致勃勃,“城北的一点都不好吃,城西那家是整个旭阳城里最好吃的,做出来的桂花糕晶莹剔透,可棒啦!”说着说着,咽了咽口水。
叶灵运猛然发觉康宁蒙有碰瓷之嫌,可惜为时已晚。
【城东】
康宁蒙叼上一块桂花糕,边走边哼小曲。
叶灵运在他后边捣鼓着钱袋。
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朝某个方向聚集,与他们背道而驰。
康宁蒙张嘴将剩余的半块桂花糕纳入口中。
叶灵运略带好奇地看着与他们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的路人。
那些人都涌到了一家赌馆里。
康宁蒙抬头望了眼赌馆的招牌。
还是熟悉的名字,还是熟悉的味道!
居然是城北那家关门的赌馆在旭阳城里的又一家分号。
旭阳城并不禁赌,赌坊之流也是遍地开花。即使是赌出人命,官府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叶灵运撩起帘子进赌馆的时候,赌馆店小二愣了几秒,随即热情万分,“叶城主是第一次来吧?里边请!里边请!”
康宁蒙跟在刷脸卡的叶城主后边,第一次进赌场,又想起古柏告诫他的话,有些畏缩。
店小二领着叶灵运穿过了两个厅子,其间有隔着长桌摇骰子的,面红耳赤拼牌九的,围在一起都蛐蛐的,热闹非凡。
后面的厅子安静许多,叶灵运与康宁蒙正巧看到两人对坐,中间放置着棋盘,棋盘上黑白子正在交战,随着两人的执子放子,厮杀在一起。
两人旁边还有个小桌子,上面堆满金银财宝。
“居然还能有如此安静的赌法。”叶灵运奇道。
与外边的人相比,这里的下棋人一点没有博弈的氛围。
叶灵运话音刚落,执黑子那人“啪”地一下,将黑子放置到棋盘某处。
棋盘上白子大龙被屠,气数已尽。
执白子那人的手指发抖,去取棋盒里的白棋,取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突然脸部充血,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痉挛起来,双手暴起青筋,死死抓着自己的喉咙,头微微往后仰,挣扎了片刻,一口血喷在棋盘上,把白棋染成了红色。
叶灵运康宁蒙俱是一惊。
反倒是店小二见怪不怪,走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淡定万分,“还死不了,这位大爷您先走吧,我来善后。”
执黑子者闻言,从怀中掏了一片金叶子给小二,出手十分阔绰。
叶灵运康宁蒙看着弈棋胜者将桌上那堆金银财宝纳入怀中,走时,还不忘赏叶灵运康宁蒙一人一片金叶子。
“叶城主,不好意思,”店小二扛起另一人,不知要去哪里,“接下来,再往里走就可。”
捡了便宜的小叶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先一步把金叶子藏在钱袋里。
康宁蒙伸手去推自己震惊到合不上的下巴。
两人默默往更里边走。
“主上,你真是个乌鸦嘴。”
“蒙蒙,我真是个小财神。”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把话说完。
“主上你真不要脸!”
“蒙蒙你给点面子!”
两人静默了半晌,又异口不同声。
我的门客和我实在没有默契老是拆我台不给我面子怎么破?
叶灵运为自己默默点起一排蜡烛。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
里厅比之前几个都大,但却偏偏只放了一张赌桌。
坐庄的是个眼神犀利,手法老练的中年男人,沉默寡言。
这一桌赌法很单调,庄家摇色盅,闲家压点数,十倍赔率,一百两起压,上不封顶。
康宁蒙小心环视四周,发现闲家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着富贵的,也有寒酸的,一时间分不清赌馆请人进这厅的标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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