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摇了摇头,我将脑中杂思甩尽,而这时候我也来到了怪藤跟前。近距离看它越发壮观了,那主杆怕是五人合抱都不一定抱得过来。
我发现它侧面有个一人高的树洞,洞口被柔软纤细的藤蔓遮挡,看不清内里到底有什么。
强烈的预感告诉我,齐方朔定是在那里面。
挥剑斩落挡在洞口的藤蔓,见怪藤并没有发动攻击,我胆子大了点,一矮身探进洞内。
进入后我发现内部空间十分狭小,还带着股树木特有的腐烂气息,我唯有睁大双眼透过洞口照射进来的散光才能在昏暗的树洞内视物。
而我很快就找到了齐方朔。
他像一枚巨茧般全身缠满藤条,只露出鼻子,站立着被摆放在正中间,树洞左右各垂下一根藤蔓分别固定在他两侧,不让他倒下。
这种姿势让我浑身僵冷,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活着,还是早已成了怪藤的养料。
我一步上前用利剑割断他身上的藤条,不顾一切地用手指拉扯,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藤蔓全部剥离,他整个人因为没了支撑而猛地倒向了我。
我一把将他抱住,然后小心放到地上:“侯爷?”他没反应,但胸膛微微起伏,说明还有气,“齐方朔?”我动手拍了拍他的脸。
等了一会儿,他仍旧双眸紧闭。
“燕穆侯,你再不醒我可就把你丢下了!”我一个巴掌甩在齐方朔脸上,又响又脆,他脸颊瞬间就红了一片。
啧,打重了!
见他漂亮的面皮被我不知怜香惜玉地给打成这样,我有些懊悔,立马俯身给他吹了吹。
吹着吹着,可能是我的“金气”唤醒了他的“水命”,他竟悠悠醒转过来,哑着嗓子讶然地唤我:“白三谨?”
我喜出望外,赶紧将他扶起来:“是我是我,侯爷你可醒了!”
齐方朔方才被怪藤拖到此处,后来又给那东西勒晕了,刚见他那样我吓得不轻,还以为他怎么样了,这会儿检查下来身上倒并没有什么伤口,醒了就能直接杀出去。
“你的意思是你克这怪藤,所以它拿你没办法?”
我点点头:“生门在东北,从这里出去几乎要横穿整片布满怪藤的区域,怎么才能让你不再被怪藤袭击是现在要考虑的首要问题。或者我们也可等到日落,昨天晚上我们到达此处时机关并未开启,这样也比贸然这么闯出去要安全些。”
齐方朔听过我的见解,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等到晚上再离开此地。
在这树洞里暂时还算安全,闲着也是无聊,我便先挑了个话头。
“侯爷,还好你当初遇上的是我吧,要是程小雨那厮,你俩现在怕是要一起立在这洞里当蝉蛹了!”我有些洋洋得意。
“等回到顺饶,我定会好好犒赏白少侠,必然不会亏待了你。”黑暗中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我猜他现在一定又是那副冷淡矜贵的表情。瞧着端方,实则疏离。
不知怎地,就想招惹一番。
“对了,我刚刚为了叫醒您不得已打了您一巴掌。”
“……”
“疼吗?”
问完我就听他轻轻嘶了声,想必是碰到了伤处。
“肿了。”
我讪笑一声:“对不住对不住,下手重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洞外天色慢慢由湛蓝转成暖金,快天黑了。
我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做着出洞前的准备。
“等会儿我背你走。”
齐方朔一句话让我愣在原地。
“啥?”
他又说了遍:“我背你。怪藤怕你,我背着你它就不敢袭击我,这样也能更加万无一失。”
我简直要拍手叫绝了,高,实在是高。
“那就辛苦侯爷了。”还好这几日伙食差清减了一些,不然就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当天色完全变暗时,齐方朔在我身前蹲下,沉声道:“上来。”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我可以看到他宽阔的脊背。
有些心慌气短地趴到他背上,我说:“侯爷你可别太颠,我怕我又晕,到时候吐你一身就不好了。”
齐方朔已经连话都懒得跟我讲了,我还没准备好呢,他就说也不说一声地跃出洞去,几个轻盈地点地,在一块块巨岩间飞掠而过,速度又快又平稳。
可能真的是我的大金命起了作用,怪藤虽还有些异动,但只是远远的徘徊,并不近前。
齐方朔就这么一路把我背到了生门——一条在两块巨岩夹击下被藤蔓遮的严严实实的小径。
“用剑,别用手!”我见齐方朔要用手扯那些藤蔓,忙递上自己的佩剑。
他没多说什么便接过用了。
劈断藤蔓后,可以看到小径重新通往森林中去,齐方朔背着我走了上去,接着进了幽暗的林子里。
就这么走了段,他毫无预警地停住脚步,忽地一松手,我没防备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摔得呲牙咧嘴。
“哎呦喂侯爷你要我下来好歹说一声啊!”我抱怨道。
齐方朔不理我,径自往前走,我也顾不得疼,挣扎着爬起来追上去。
枉费我方才那样豁出命去救他,他怎么一点不知道感激呢?
我心里正嘀嘀咕咕,突见一物从前面抛过来,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接住了,才发现是自己的那把佩剑。
我把剑重新系回腰间,亦步亦趋跟在齐方朔身后。
“侯爷,”我叫了他一声,“您要找的宝物,是献给六皇子的吗?”
齐方朔身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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