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拔了灵鹤的羽毛?”听灯把他拉起来。
“谁叫它啄我屁股!”吉祥一脸得意:“它屁股上的羽毛最黑!”
“……”听灯眨眨眼睛。
吉祥既然能进到这山谷,就九成可以上山拜师了——那么以后一段日子里,吉祥还是要倚靠山谷中的灵鹤往来的。
这才第一次来就得罪了其中一只,听灯已经可以预见以后那只被拔了尾巴的灵鹤会拒绝搭载吉祥了。
招摇山上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灵禽,但是听灯觉得吉祥很有通通得罪一圈的潜力。
“吉祥,今后要和小凤凰做好朋友。”听灯拉着小猪往一间高高的殿宇走去。
“为什么?”小猪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
“因为凤凰会飞。”如果以后山里都没有灵禽愿意搭载吉祥了,那么小猪至少还可以搭天生有翅膀的同学的便车。
“哦。”吉祥其实不太明白,但是在招摇山上,听灯无疑是个懂得比较多的前辈,多听取他的建议总不会有错。
不过……
“听灯,凤凰是什么?”
“就是永远穿得最花哨的那个。”
“哦哦。”
听灯带着吉祥直接进到了一间大殿里,里面的样子和龙宫的精美华丽,人间庙宇的素净大气都不同,净色幔帐低垂,莲华烛台檀香案,虽然不见烛火,但是却能看见萦绕在大殿里的青烟仙气。
一个高瘦的身影端坐在大殿尽头,被层层幔帐遮挡住了脸,吉祥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的白色长袍。
听灯牵着吉祥就这么站在大殿中央,也不做声。
一时间安静极了,吉祥甚至怀疑坐在里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
但是殿里的气氛实在是很肃穆,连一向胡闹的吉祥都本能地觉得在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拉住听灯讲悄悄话。
“今天的钟响了几下?”坐在尽头的身影终于发话了。
这声音像是被那些幔帐给阻隔住了,到了吉祥耳边的时候已经有点模糊了。
但是听灯听清了。“七下。”
“你能数得清就好。吉祥,过来。”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小猪吓了一跳。
听灯推了他一把。
于是吉祥慢慢往前蹭去——他对看不见脸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好奇心。
“你破了天虚阵。”对方说。“能进谷,就表示你有资格留下。”
吉祥眨眼睛。
破阵?
他只知道自己迷了好一阵子路,然后被听灯一路带进来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小猪很诚实。
大殿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吉祥回头看听灯,这个人说话很奇怪,他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可是他身后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听灯的影子。
“你能无意识避开天虚阵所有机关,这就是你做的事。”那人好像在和吉祥解释。“从这一点看来,你应该和听灯一样留在这里。但是关于你,广仁王有特别交代过。”
广仁王?敖光!吉祥目光炯炯。
“如果你能上得了山,广仁王希望你能到青华那里去。”
吉祥歪脑袋看他:“我听不懂。”
“到了他那里你就懂了。”话音刚落,吉祥脚下的白玉地砖居然凭空多出了一个洞!
吉祥还来不及反应就掉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洞里,那个洞在吉祥跌下去以后就消失了,地面又恢复了平整光洁。
“他还太小。”坐在大殿尽头的人突然轻叹了一口气。“广仁王考虑得很周全。听灯,你失望吗?”
听灯慢慢从他左边的幔帐中走出来:“为什么要失望?”
“你很难得这么照顾别人,我以为你会希望和他一起。”
听灯走得更慢了,因为每走一步,顶在他脑袋上的铜炉就更重上几分。“我不带他进来,他自己也能进来。”只是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
“不服气吗?”
“我已经很服气了,师父。”听灯的口气很恭敬,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哪里是你师父,我不是叫做老头子么。”
听灯慢慢调整姿势:“是谁这么没有礼貌。”
听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是第一天才有,他师父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个:“我以为你希望吉祥能留在西严宫里,我不介意再收一个徒弟。”
“你不是常常说自己的徒弟是世界上最叫人头疼厌烦的事物之一么。”
“虱子多了不痒。”
“吉祥要是留下了,你会让我天天顶香炉。”
“迟到是你的错,现在来怪我?站直些。”
听灯头上的大香炉里插着几根一指长的香,其中一根香头上的红点一闪一闪。
听灯刚刚被送到招摇山的时候因为早上总是起不来床天天迟到,这是他师父专门为他研究出来的惩罚办法:早课开始后大钟摇响,按照钟声响起的次数计算,钟响几次就要顶着特制的香炉插上几根香,一根烧完了下一根就会被接着点起,香什么时候燃尽听惩罚什么时候结束。
其实尽管这个香炉会随着时间增长慢慢加重,但是听灯不是很介意顶着个香炉活动的——如果不是他师父品味奇差的话。
谁都不愿意顶着一个雕满了小花朵的铜香炉到处走的。
尤其是那些花朵全都长得歪七扭八。
但是听灯近来已经很少迟到了,只是今天被吉祥一拖拉,就迟了个大到。
“吉祥运气很好。”听灯说。
“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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