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宫弈棋似乎也不打算等他开口,启了唇便又续道:“也是还是会怕我因为父皇的逼供而托出你们吧”
“老臣不敢”
柳太医不知他想做些什么,心头一惊只得屈膝跪下,端平了手里的碗。
宫弈棋回身,看他那有些慌乱的样子,端了他手里的药碗:“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不会牵累你们”声落,张口将碗里的药如数咽下。
宫弈棋这人有的时候也许狠了有些,可他却从轻易对自己身边的人下过什么杀意,若不是他动员不了那些大臣,猛冲也会归降于他,柳太医更不会从当初的被迫到现在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
被燕帝关在这里的日子,扳指数数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燕帝来过两次,目的都是追问左羽少的下落,宫弈棋难得对他说了实话,可燕帝不信,发了脾气而去,之后便没在来过。
吃了药,躺回榻上的,想着另一个下落不明的人,宫弈棋便也安宁不了,才一个多月人便消瘦大半,两位太医为他查过情况,都只觉得如此下去,宫弈棋的这孩子极有可能在最近的三个月里提前出世,便就地起了炉灶为他煎药补身。
才刚七个月的孩子,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到底能有多大?宫弈棋不知道,可心里却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闭眼假寐的人,才刚躺下不久,腰腹便传来阵阵痛意,赫然睁眸的他,看着自己腹部,还没来得及多想,浑然一震却是瞬间惨白了脸色。
“秦……秦……”
张了口,想要换人,可腰腹这突然的痛意却让他浑身紧绷,连话也有些难以吐全。
与姚江站在一起的秦笥,听得这声响,赫然扭头,就瞧见他面色惨白的样子,屋里的三人扭过头去,见了他的情况皆是浑身一震,拔腿直接奔到他的榻前,柳太医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诊脉一看,结论是宫弈棋的产期,比他们预想的要提前许多。
燕帝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两位太医已经开始给宫弈棋接生了,秦笥坐在榻上扶着宫弈棋的身体,姚江侧在一旁给两位太医打下手准备他们需要的东西,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旁,拧眉看着那榻上的宫弈棋。
难以名言的痛意,仿佛被人撕开的痛意,一阵阵的身下传来,腰腹蠕动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直想要将他开膛破肚,被秦笥紧紧抱住上身的人,一身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裳,黑色的长发惹了水质凌乱撒开,苍白如纸的面容,瞧见一点血色,口中咬紧了布裹,依旧止不住他喉间那疼痛的声响,痛苦挣扎的摸样让人看了直为他捏把冷汗。
燕帝站在一旁,久久不见孩子出来,又见他这痛苦的摸样,心到底还是软了几分,忍不住开口追问:“柳太医到底如何了?”
柳太医一身冷汗听了燕帝的话,刚想开口榻上的人却突然没了动静,众人心里才刚一惊就听得秦笥的声音兀然焦急的响起:“殿下!殿下你醒醒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睡啊殿下!”
“不要摇他!”顾不得燕帝,柳太医大半上前,想都不想便掰开了宫弈棋的嘴,将一旁的人参片放入他的口中,随即朝他的人中狠狠掐去:“殿下,这个时候你不能睡啊,睡着了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殿下!”
喊了两声,榻上的人都没反应,燕帝在旁看得也是双手握成了拳,眉宇拧得死紧,未料却与此时没了动静的人儿却是突然双眉紧拧,痛的嘶声而喊。
“羽少——!”
几乎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才刚有了意思,想得,喊得,却是这个不在自己身边的人。
屋里的人因为宫弈棋这喊叫,浑身紧绷的扭头朝一旁的燕帝看去,只见燕帝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原地的样子,面色铁青宛如那索命阎君一样。
“羽少……羽少……”靠在秦笥身上的惹,带了哭腔的直喊着这两个字,燕帝气的脸色铁青,兀然拂衣而去,姚江见他离开,才刚刚松了口气,在转眸时见宫弈棋伸了手似乎想要将什么抓住……
“孩子快出来了,赶快按住他,前往别让他乱动”
见他挣扎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安分,柳太医连忙开口,话音才落,姚江便伸手一把抓住宫弈棋那泛白的手。
“和他说话,千万不要在让他昏过去,快和他说话”想着他刚才那短暂的昏厥,张太医便心有余悸,若是在来一次,他们父子怕是神仙难救了啊……
“殿下!殿下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一定要撑下去啊!”姚江乱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红了眼眶,把现在他能想到的说了出来:“左大人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他还不知道殿下你产子的事,他还没见过这个孩子,殿下!”
正常的产期,该是十月之后,可宫弈棋的这个早产,早了好久……
“羽……羽……”
听到这个人,宫弈棋努力得睁开了眸,秦笥低头见他有了反应,也是急红了眼,在顾不得身份的开口,朝他吼去:“宫弈棋!你要是不想被我家少爷恨死怨死,就争气一点!少爷两次为你跳进这个染缸里面,惹了一手的血腥,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难道你就不该给他一个解释,给他一个交代吗?!!!”
他需要给左羽少一个什么交代?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坦白,同时却也很残忍——
那日的话,忽而在脑中响起,他一根根掰开自己手指的画面兀然闪现,他拂衣而去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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