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剥了一半的橘子。没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橘皮的保护,橘子直接□□在空气中,已是有点紧缩干硬硬的了。容倾午小心的移动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完全剥掉橘子的外皮,用牙齿撕开包含着果肉的透明的、已经有些失了水分的外衣,小心地撮食了果肉。翻开笔记本的盖子,容倾午在开机密码这一项上输入了一串数字:“951314”。
翻开微博大号,找他的还是小猫三两只,一一回复。垂了垂眼,登上了另一个号,n+条转发评论点赞@。特别配制的机子卡得一愣一愣的,缓了好一会,页面才恢复正常。
放在键盘上的手握了握,所有消息屏蔽,画面干净了很多。写微博页面,缓缓敲出了帐号、密码,点击发布。帐号注销 ,容倾午面无表情。gluck 是他无聊时开的小号,有时手痒画些□□的萌漫传上去,有时抽神经画些精雕细琢的精致插画传上去,不过,从今天起用户名为“ gluck ”的微博就是别人的了。
没v过的号,容倾午勾了勾唇,小号啊。重新注册了个号,名字叫“ verfolger”。
“倾午,去书房左边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个黄色的文件夹,我急用,你想办法快点送到我公司来——”容倾午出院不久,在家享受生活(浪费生命)的时候,百里夜的私人号码call了过来。容倾午一阵手忙脚乱,拿起文件夹后打开看了一眼,纸质文件厚厚的一叠,里面还有些小件的附带品。容倾午收了收下颌,庆幸自己打开看了一眼,不然夹带的零散的东西掉出去都不知道。
翻出个大塑料袋,把文件严严的装封起来,看了看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气,又用厚塑料包装纸细细密密地包了一层。从鞋柜上面抽出雨伞,急急忙忙走了两步,又返回屋子放回雨伞,取了雨衣和折叠自行车,拖着东西歪歪斜斜地到路上拦车,因为自己一次次地取东西的耽误时间的行为,容倾午有些懊恼,咬着牙齿分外着急,taxi堪堪一停,容倾午就拖着他的袖珍折叠车冲上了后座。
“师傅,麻烦去银耀大厦百里财团!”语速很快,有些艰难的动动腿,啪地关上了门。
司机没接话,容倾午抬头,对上透过后视镜里正打量着和容倾午挤做一堆的的折叠车。
容倾午有些赧然,不过放下电话前百里夜的催促和隐隐的焦躁语气还响在他耳边。“抱歉师傅,能快点开么?我赶时间!”容倾午似乎听到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他有些疑惑地抬了抬头,发动机动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这上我的车还带一个车是怎么回事啊。”司机一边左右观察路况,一边有些阴阳怪气地问。“抱歉......”容倾午涨红了脸,指甲轻轻的戳着自己手心。
“这世道有句话说的对:‘道歉有用还叫警察干嘛啊’兄弟你说是不是?”容倾午一怔,神色紧跟着沉了下去。虛长了这么多岁,却也不是激素催熟的,就司机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和充满了怂恿催促的语气,谁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啊。
“你要添多少钱?”
“啧,怎么也得翻一番吧?”容倾午不愿与他杠嘴,直接点了下头。
司机大概是满意了,语气正常了点。“我说兄弟,你也别怪我多收你的钱,你往外面看一眼,这天是不是阴的?一会下大雨,打车的人就铁定多起来了。你带个车自己一人占了俩后座位,你让雨天其他拦车的人怎么办?你又赶时间,我就不停车顺道捎人了。如果车上都挤一挤,我至少少收3份的钱。车费翻一番是你说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有几个路段没电子眼,你赶时间我就闯红灯直接给你开过去,你这是物超所值......”
容倾午抬头,眼睛斜着前排挂着的举报电话。司机停了口,车速又快了些。
只一瞬,酝酿许久的阴沉沉的天就降下雨来。豆大的雨丝敲击在车窗边缘,车座瞬时湿了一小片。容倾午伸长胳膊,关上车窗。雨天里的封闭空间,给人一种气闷的感觉。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容倾午勉强压了压心中的焦躁,隔着雨幕和车窗,外面的景物模糊一片。司机顺手又开了暖气,容倾午抿抿唇,有点晕。
车子在一条主干道上骤停。容倾午有些恍惚的向前看去,前面大概是堵了车了,长长的队伍一辆紧跟着一辆,形形□□都堵到了路上。等了三个红绿灯时间,车子一动都未能动。
“这要堵多久?”容倾午向司机发问。“得堵个二三十分钟的吧。有的等。兄弟你抽不抽烟?来一颗?”
容倾午掏出钱包付了钱,拎着单车下了出租车。雨一瞬间瓢泼而下,从头到脚浇了他个透心凉。容倾午抱了抱怀里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文件夹,脸色有些灰蒙蒙的白,像是一块死玉。
容倾午站到路边树下,抬头往天上看了看。打着寒颤套上雨衣,弄好单车后,从车和车间的缝隙穿梭而过。雨衣里面湿湿的,雨衣外面被雨水打得湿湿的。骑出了堵车路段,容倾午整个人就像刚爬到岸上的水鬼,还是一双有着蓝眼睛的混血鬼。
容倾午站在路边努力的挥手,期望停一辆车把他带到目的地去。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容倾午,你到哪了?怎么还没送过来?”夜的声音满满的压迫感。
“啊——路上堵车,我、单车——但是我不认路,打车打不到。”有些凌乱不成句子的话,奈何百里夜偏偏听懂了。“我这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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