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我拿把餐巾纸。”
“这也是我妹的意思。她挺喜欢你的,和男朋友分手几年,也一直未谈对象。”
“我爸妈还给你说了什么?”玉明有些气愤。
“没有,就说过一次,你妈说想抱个孙子,我能理解。”巧云不愿看到玉明的眼神,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刺痛。
“大瓷瓮瓮碎瓦片,年轻的娃娃好恓惶,野蒿蒿刺藤藤满山里跑,谁知道兔子啥时候到......”
第二天,玉明从城里回来,桌子上摆着两封信,一封上面写到:“我回北京了,住段时间,你要来就把窑洞的画都带上。落款:云儿。”第二封,信封封面上写到:“到北京才可以打开。落款:云儿。”
玉明跑去问父母,父母一脸茫然。
“快些,跑不攀也(方言,来不及,赶不上,急急地跑。)”庆琏一边叮嘱一边帮忙收拾行李。
玉明急急地收拾一番,大箱小箱一大堆,整个儿窑洞的画都装好了。喊个车,一溜烟奔向车站。身后是他母亲拉长的声音和摆在空中的手。
北京站,接机的是巧凤。
巧凤说是姐姐让她来接机的,说自己晚些时候到家。
纳闷的玉明没有细想,把所有的画都搬进了画舫,画舫的孩子们正在上课,上课的老师认真地教授,并不知道来着何人。画舫经营的不错,店面比以前足足大了一倍,一溜排的房间,有翰墨轩,清雅室,芬芳亭等等,看来巧凤是花了不少功夫。
玉明到了北京就给巧云打电话,可是打不通,都是在通话中。
过了两天,玉明才想起来第二封信。
“玉明,说实话,我也不情愿,但看到我们现在两个家庭的状况,心里特别难过,我妹妹是捡来的,人家扔在医院门口的,妈妈下夜班正好抱回了家。那时,我妈妈流产没几天,看见一个被抛弃的娃娃,心疼地哭了一个晚上,她说是上天赐予她的。我永远记得妈妈帮妹妹洗澡换衣服情景。一个脏兮兮被遗弃的孩子,被妈妈养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多么不容易呀。妹妹虽然知道,但我们姊妹情谊很深。我不愿她受苦,上次分手对她打击太大,我知道她心里很苦。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我的爸爸,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妈妈说就是心疼妹妹。所以,我决定告诉你我的想法,希望你理解。在你们没有成婚之前,我是不会见你的,离婚协议书上,我已经签字了。你让我父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妹妹的喜宴我肯定准时参加,拜托。
......
爱你的云儿”
玉明看着离婚协议书,抱着头痛哭起来,房间里顿时幽暗下来,他像一个吸铁石孤独地躺在地板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猛吸过来,紧紧地纠缠在他身上,让他呼吸困难,身体一阵阵痉挛,窗外风雨交加。他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最后完全瘫坐下来,躺在地板上,眼前的星星飞绕。
“姐夫,我都知道了。”巧凤出现在门口,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走了过来。
她昨天收拾行李时,发现了这封信,信是没有封口的,信纸掉在了地上,她看到了姐姐写的话。看完后,赶紧放回了行李包内。
“看着姐姐的苦,我心里更疼。老天对我姐姐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残疾,为什么不孕,为什么乳腺癌。可是,我很爱我的姐姐。”巧凤早已泪流满面。她坐下来,抢过了酒瓶,猛喝一口。
“什么乳腺癌,你说什么。”霹雳一声,玉明心头一阵,蹭地做起来,又倒下去,差点昏厥。
“啊”巧凤也惊吓得不知所措,原来姐姐没有告诉他。
听了巧凤的话,玉明一下子崩溃了,瘫在地板上,久久不愿说话。
巧凤关上门,踉踉跄跄地走到厨房。
玉明喝得烂醉如泥,不停地喊“云儿回来,云儿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世界就此静止不前,一切都安静了。巧凤端来蜂蜜水,不知疲倦地悉心照料。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在醉醺醺的夜里,玉明和巧凤完成了姐姐的夙愿。
婚礼是经过岳父母同意的,在一年后的十一。
一辆奔驰敞篷婚车停在大酒店的门口,一对新人焦急地等待,等待一位特殊的宾客。直至婚宴结束,也没有等来。宾客四散,玉明和巧凤搀扶着父母走出酒店大堂时,一个衣着光鲜,神态自若的女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起身。
“姐姐,姐姐。”巧凤疯一般跑过去,抱住巧云。玉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巧云,巧云的爸爸妈妈跌跌撞撞地过来,叫骂声,心疼的哭喊声搅和在一起,抱成一团,幸福的哭声撕断了气球的彩带,散落的气球都悬浮在空洞的大厅,心疼地看着这一家人。
原来,这一年,巧云去过美国,又去过欧洲,癌细胞的控制有了比较好的预期,而她竟是通过画舫的老师周敏,时刻关注玉明和巧凤关系的进展,直到这一刻,她真的现身了,周敏今天却没有出现。
“好了,好了,我不是挺好的吗。别哭了,啊,爸妈,别哭了,啊,巧凤,姐姐心疼你呢,啊,别哭了。玉明,对我妹要好,我现在是你姐姐了。”巧云咬着牙强装镇定地说。
“紫红红的红薯地窖窖藏,入秋的蚂蚱蹦跶不了长。白闪闪的洋芋脆蓬蓬的皮,蒲公英的种子落臭菊。螺丝辣椒红串串,芝麻清香菜籽油。酸溜溜的柿子醋,滴滴答答酸酥个人。”
婚礼正常得有些意外,预料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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