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府。
墨白跪坐在床边,望着床上老人神态憔悴、布满皱纹的脸,心口仿佛被人捶了一拳,闷痛闷痛的,说不出话来。
一年前,曾太医因中风大病一场,皇上派了太医来诊治,他也来看了,最终有惊无险,老人悠悠转醒,神智清明。
但他终究年岁已大,经此一劫,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再无法操劳过多,便向皇上请辞,回家安心休养。
直至去年冬,病情突然恶化,老人自知已是油尽灯枯之态,拒绝再用药,爱吃吃爱喝喝,要多快活有多快活,竟也熬到了初夏。
对,是熬。如今老人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神智亦是偶尔清醒片刻,大部分时间皆是不省人事地昏睡,就连隔三差五前来探望的墨白,也只与他讲过一次话。
“傻小子,怎么这么久才来看老夫,是不是官做大了,人也嚣张了?”他依旧像个老顽童,语气恶劣,却没有以往的中气十足,听起来有气无力。
墨白心中一抽,脸上却佯装不服气:“我来看您多少回了,您都不搭理我,害我白跑多少趟,到底谁比较嚣张?”
曾太医手指动了动,似是想抬起来,墨白察觉了,握起他苍老的手:“有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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