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则给何培文去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什么时候下班啊,我都饿了。”
方绍则只要回来就黏着他,对此何培文也是哭笑不得,“你多大的人了,再等等,半小时后就下去。”
方绍则笑了:“我在车库等你。”
何培文嗯了一声就收了线。
何培文其实不愿意让方绍则来这儿接他,被公司的人看到两人太亲密,总归是不好。方绍则看到他从电梯里出来,微微低头走过来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欣喜。
“下午还上班么?”
何培文对方绍则这种无理取闹竟无言以对,要笑不笑的看了他几分钟:“你属猪的么?问些这么蠢的问题。”
方绍则一脸惋惜:“可是今天会展中心有一场《莎乐美》啊,还特意托人备了两张票呢。”
何培文抬手打了他一下:“怎么不早说啊混蛋。”
方绍则笑得有点厉害:“不是想给你惊喜么?”
何培文忍住骂他幼稚的冲动,先给杨采薇去了电话,请半天假。
方绍则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许久。
下午的剧结束后,在散场的时候,方绍则遇见了沈靖,在给何培文介绍的时候说:“你有时间可以跟这位大编剧交流一下,你的爱好兴趣,倒是与他有不少共鸣。”
沈靖笑说:“不敢当,绍则就爱拿人说笑。”
何培文神情有些拘谨,他看上去不是很敢去直视沈靖的眼神,微微低头笑着去握了手,没有多说什么。
送走了沈靖,方绍则问他:“你听说过他么?沈靖在编剧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
何培文淡淡的说:“略有耳闻。”
方绍则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回去后,方绍则在客厅里整理了一些文件,浇了花,又去准备晚饭用的食材,何培文打开一盒酸奶盘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点就跟方绍则抱怨:“困。”
方绍则走过来要背他:“困了就去卧室睡,晚饭我来。”
何培文在他背上,对着他的耳朵笑说:“小心些,我看你切菜的样子真是心惊。”
方绍则一本正经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刀工不好:“我多切几次就好了。”
方绍则把他放到床上,连屋里的温度与床头灯都调好,低头吻他,轻声说:“昨晚的事,对不起……”何培文已经闭了眼要睡,抬手摸了下他的脸,也低声含糊着“嗯”了一声,不愿意再说昨晚的事,方绍则看他闭着眼,只说:“睡吧。”就轻轻出了门。
方绍则去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回到厨房开始着手做晚餐,还特意翻了一些菜谱。
然而何培文睡醒的时候,方绍则依然没有做出一道像样的菜来……
“竟然真的有人这样笨啊……”何培文看着切成丁的茄子,在面盆里如浆糊一般,还有一部分在油锅里,炸成了黑色,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绍则抱胸站在厨房,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明明菜谱上说的都非常简单……”他是想做一道烧茄子来着。
何培文指了指狼藉一片的厨房,“不会做菜,总该会洗碗吧。”
方绍则一向很听话,从不犯懒,二话不说就收拾起来。
方绍则在那边洗锅洗碗,何培文这边已经开始洗菜切菜了,等他打理好了,何培文已经出锅了一个蛋花汤和青椒肉丝。
方绍则有些不能接受:“做菜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诀窍。”
何培文笑他:“有,你灵识未开。再等等就好了。”方绍则叹口气,埋头吃菜。
晚饭过后,何培文就窝在沙发里看片子,方绍则威逼利诱都没能让他出门去散散步,何培文的说法是,太累了……
方绍则百般无奈,也只好窝在沙发里,抱着他看片子。
明明下午回来就睡了,醒了以后吃饭花了两个小时都不到,人就又睡着了,方绍则对何培文这嗜睡,真是无言以对了……然而面对枕着自己肩膀的人,似乎还不能动作太大……方绍则就这样一尊佛也似的斜靠着,看了一部近四个小时,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纪录片,何培文醒的时候,都近午夜了。
“你怎么不叫我。”何培文有些自责。
方绍则却不以为然:“叫醒你做什么?我爱这样抱你。”
何培文只好笑笑不语。
方绍则问他:“还瞌睡么?”
何培文倒了杯酒:“估计暂时睡不着了,你去卧室睡吧。估计你刚刚也够累的。”
方绍则却说:“我也不想睡了。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何培文神情一怔:“嗯?什么?”
方绍则拉着他去阳台,晚春的夜风与月相都极易让人心怀不安,何培文的情绪突然就有些浮躁,因为他只要心事太重,小动作就特别多,会左右顾盼,会将手里的东西转个不停。
方绍则微微皱了眉,眼前的人这样类似煎熬的情绪,让他心疼且无助,他无法开口问他那些噩梦般的过去,更无从下手去抹平那些虽已远走却依然刻在他生命中的疤痕,他走近伸手抱住他:“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碰到你的过去,我不问你,可是你该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把我眼前这个你与那个你不愿提起的你隔离开来,才能不伤到你。”
何培文的身体突然有些发抖,方绍则这样的话,说一无所知是不可能的,许久才回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不要问好不好……方绍则,再等等我,我就从那场病里好了。”何培文突然似是害怕方绍则离开一般,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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