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顾得了那么多?
也多亏了此举,我与他得以日日相见。一来二去,便也熟了,我知道他严于律己,每日辰时不到便起身练武,他深思熟虑,从不朝令夕改,他心思沉稳,从不拿士兵的生命冒险,他身先士卒,几乎每次出征回来,身上都会新添不少伤口。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拥有我未曾拥有的所有优点的人。
他是战神,是所有人的希望,这样的精神领袖似乎就该永不疲惫,永远像旗帜一样屹立在一线。
我几乎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被人抬回来的一天。
高烧,昏迷,出血不止。我心急如焚,此刻他就躺在我的床上,如此脆弱,如此苍白,而我竟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黑白无常一点点勾去性命。
如果我是白素贞,即便天打雷劈,也要为他盗来仙草,如果我是柳梦梅,只要他能醒来,犯下杀头之罪又有何妨?
“王爷。”田林盛是我府中的宦官,平日里机灵懂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外面有人觐见,说,有办法能救将军的性命!”
“什么?!”一时间我欣喜若狂,“还等什么?快传他进来!”
我坐在厅里的上座,喝着茶强压住紧张激动的情绪,实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只见门外院中有人款款走来,那人身着一袭白衣,摇着把折扇,步步生风,好不fēng_liú潇洒。
但当他跨过门槛走进大厅的一刹那,我突然感到自己受到了五百万吨的惊吓,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
这货tm不是杨佳乐是谁?!
茶水飞溅,沾湿了他的衣角,我见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掩盖住了。
杨佳乐的出现彻底点醒了我,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万历年间的永宁王,而是一个五百多年之后的普通人。这是这周围的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令人不禁有种庄周梦蝶的奇异之感。
“在下魏浮生,参见王爷。”杨佳乐微微躬身,说道。照理来说第一次见作为亲王的我,他理应行大礼,但我见他膝盖只是稍稍弯曲,像是在等我免了他的礼似的。
呵呵。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这货坑了我那么多次,这一跪我完全受得起。
杨佳乐见我丝毫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暗自咬牙切齿,但明面上也不敢跟我撕破脸,便老老实实的跪下身躯,结结实实的向我行了个大礼。
这感觉真tm爽!我满意的微笑道:“起来吧。”
“谢王爷。”杨佳乐,哦不,是魏浮生道。
“我听闻魏子有方法能替杨将军续命?”我道。田林盛自小在我身边伺候,看人脸色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见我杯子碎了一地,就立刻下去又端了一杯,殷勤的松了上来,还特意从魏浮生身边经过。我揭开杯盖一闻,不错,正经的普洱。
“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没看见人家魏子大老远跑过来一口水都没喝么?还不快去给人家倒一杯!”我佯装发怒,心中却暗自为他点了个赞,真不愧是我手下的人,就是有眼力界儿!
“谢王爷,在下不渴。”魏浮生黑着脸说道。
“噢,不渴啊,那就别倒了。”我放下茶杯,一脸的漫不经心,“你有什么方法就快说吧,本王军务繁忙,一会儿还要去各地视察,没多少闲工夫。”
杨佳乐都出现了,顾韶华还会远么?如果结局是已定的,那么过程怎么样真的就不太重要了。杨昭骏一定会活下来,他也会爱上他的阿衍,无论是今天的永宁王,还是几百年之后的周景琰,都只是他们爱情中的旁观者。虽然我到现在也没在他身边发现任何一个名字里带衍字的,也许是小名,也许是爱称,呵,谁在乎。
“在下确实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替将军续命,不过。”他卖了一个关子,“代价沉重,不知王爷有多重视将军?”
“重视!怎么不重视!”我面色一沉,认真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本王有多在乎他,要没他的话,本王的王府早就变成异族人的村寨了,快说吧,你到底需要什么?”
“这个嘛。”魏浮生装逼的伸出两只手指,对着我邪魅一笑。
我当是金山银山,战时西南这地方米山面山都难见,他要要我短时间还真找不出来。谁知他只向我要了两样东西——玉女和人头。
☆、七、
人头好找,现在是战时,城墙之上多得是,异族人全民皆兵,打起仗来狠得不要不要的,不光对对手狠,对自己也是狠得出奇。男女老幼各种年龄各种型号几乎一应俱全,魏浮生想要什么样的派几个人给他自己去挑就成。
可这玉女就有些麻烦了。
我和她也算打过交道,想当年父皇病危之时,我曾奉命前往西南寻访这位赵玉娘,褪去了神化的外衣,她不过是南山脚下村寨中一个普通的民妇,只因为心地善良、略通药理,经常上山采药免费救济村民,故而深受附近村民爱戴。
玉女娘娘这个名号就类似于中原广而流传的‘活菩萨’美称,美则美矣,没什么实际含义。可是即便如此,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这位赵玉娘就是天上下来的玉女娘娘,这种论调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战时人心不稳,南山周围又各族杂居,魏浮生这时候要动她,难免让我起疑。
“好说好说。”我笑道,“这玉女我也认识,算是熟门熟路,不知魏子为何要找她?”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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