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亲爱的——」
维特还想叫他,蒋震却快步地走远了,他紧赶两步追上,没有再说话。
星光仍然在他们的头顶闪耀,照亮着树叶和房舍,也洒落在安静的湖面上。一阵风吹过,湖水温柔地拍打着湖岸,搅碎了阿尔卑斯山淡淡的剪影,也在遥远的记忆里掀起波澜。
3
回到旅馆后两个人都有点疲惫,蒋震盼着洗完澡好好休息一下,空调却突然出现了状况,怎么都不肯运作。工作人员来折腾了好久,怎么修都修不好,偏偏所有的房间又都满了,只能将就一个晚上。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的,旅馆的被子又很薄,蒋震和衣躺在床上还是觉得有些凉,迷迷糊糊地正要睡过去,维特却一迭声哀叹起来,「好冷啊。」
「闭嘴。」
安静了一会,蒋震翻了个身,维特又可怜巴巴地叫起来,「亲爱的……」
「吵死了。」
「可是亲爱的,」维特极委屈地说,「真的很冷啊。」
被他搅得睡意全无,蒋震刷地坐起来,铁青着脸看着他,「你可以出去睡。」
「外面更冷的……」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配上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的神色,实在很具有杀伤力。蒋震多看了他两眼,无语到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满头黑线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那对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我能不能跟你睡?」
蒋震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亲爱的——」
蒋震不再理会他,翻身睡下。
但他始终没有睡着,因为实在是太吵了——维特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不住地滚来滚去,嘴里还一直叨念着「好冷好冷」。
如此折腾了半小时,就快精神衰弱的蒋震终于受不了,恶狠狠地说,「过来吧。」
维特欢呼一声跳下床,丢下被子就跑了过来,快速地钻进蒋震的被子里,一把抱住他的肩。
他倒没有撒谎,隔着睡衣仍然能感觉到那手指是冰凉的,维特小动物似的把脸颊在蒋震肩膀上蹭了蹭,满足地叹息着,「亲爱的,你好暖和。」
他柔软的金发拂过蒋震的鼻端,带着阳光的味道和很淡的香味,刺得蒋震有些发痒。那种感觉很怪异——床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人,还紧紧地抱着他,脸靠在肩膀上,呼吸吹在脖颈边。
蒋震不舒服地动了动,维特却抱得更紧了,一双手还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背。蒋震皱了皱眉,低声说,「松开。」
维特立刻松了手,身体挪了挪,却又重新抱住他,把蒋震的脸压向自己的胸口。蒋震恼火地道:「放开。」声音却闷在维特的睡衣里,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亲爱的,」维特故作天真地说,「你看,我比你高呦。」
他的确比蒋震要高,但唯一能证明的就只有身高和智商是不成正比的。蒋震用力踢了他一脚,终于成功地把他踢到了一边,维特立刻揉着小腿开始哼哼,「亲爱的……好疼啊。」
「马上睡觉,」蒋震怒视着他,「别再烦我。」
「不行的。」维特笑嘻嘻地看着他,突然扑了上去,又重新圈住他的肩膀,「我孤枕难眠啦。」
这回蒋震没有动,任他的脸在自己的脖子上胡乱蹭着,只是冷冷地说,「你的成语学得不错。」
「那当然,」维特在他耳边说,「全部的成语我都知道哦。」
蒋震慢悠悠地说,「那你也知道照猫画虎?」
「啪」的一声轻响后,他的肩膀和脖子都立刻得以解放,蒋震满意地拎起变成巴掌大的维特,随手把他扔在了床脚。
然而没过多久,维特就艰难地越过床单和被子构成的沟壑重新跑到了枕头边,挑衅似地看着蒋震,「只能维持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以后我还是会恢复原状的。」
「谢谢你告诉我,」蒋震讥讽地看着他,「我不介意四小时以后再来一次。现在闭嘴吧。」
维特瞬间垮了脸,终于还是扯过枕巾盖在身上,委委屈屈地躺在枕头边睡了。蒋震心情愉快地看着他吃瘪,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反而不觉得困了。他半靠在床头,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但没翻过两页,他就不由自主地侧过头,看了看枕边的守护神。
维特安静地躺着,似乎是睡着了,巴掌大的身体蜷缩着,仿佛很冷似的,那睡姿分外委屈。蒋震又看了两行,却没来由地想到了维特冰凉的手指,书上的内容立刻变得枯燥无味起来。
他丢开书,又看了看熟睡的维特,终于叹了口气,认输似地把手轻轻地放在他身上。温暖的手心一碰到身体,维特就在睡梦里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伸出手臂来环抱住了蒋震的食指。
他抱得很紧,脸颊还依恋地在他指腹上蹭了蹭,手指上传来微微的痒感,并不觉得别扭,反而有一股微妙的暖流渐渐涌上了胸口。蒋震躺下来,小心地没有移动手指,就这么让维特握着,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团东西堵在蒋震的鼻子上,让他又痒又有些窒息。他动了动,慢慢地才看清了那团金黄的东西是维特的头发,重新变大的守护神靠着他,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右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食指。
他一动维特就醒了,小动物一样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抬起头来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表情。
蒋震板着脸刚想要说话,维特恍惚地对他笑了笑,含糊地说,「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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