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趁机试探他的口风,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怀疑有人在食物里放迷幻剂之类的药物,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出去吃。”舒清柳私下里对他说。
“也许是兴奋剂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舒清柳很认真地说。
大家不可能同时出现幻觉,除非是迷幻药的刺激,可惜在乡下小镇,他无法调查饮食,只能暗中小心,可是偶尔他还是会觉得头晕不适,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切都不对劲,危险正在向他们靠拢,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离开,可是不能,裴隽有约在身,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无法任性地决定一切。
舒清柳的担忧没有传达给裴隽,他笑道:“我也没开玩笑,这几天真的很想要你。”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弦了,他对跟舒清柳做爱乐此不疲,明明工作排得很紧,到了晚上还是忍不住想要他,就像孩童刚拿到一个新玩具,新鲜感还没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它攥在手里,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新鲜感能持续多久。
小镇多雨,傍晚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在大家配合下,几场戏终于顺利拍完,已是午夜,裴隽回到房间,随便冲了下澡就倒头便睡,今天他的戏分很重,又因为下雨,拖延了时间,他累了,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是身体疲乏,神经却一直处在亢奋状态下,睡梦中不断听到怪异响声,琴声时有时无的在耳边回荡,让雨夜平添了几分诡异,而后逐渐转成低喘呻吟,恍惚中想起自己以前在俱乐部的那些荒唐事,情欲被刺激到了,想象着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快感,让他无形中有了发泄的冲动。
“干!”
裴隽不是个喜欢压抑情欲的人,却讨厌这种被动的刺激,咒骂声中睁开了眼睛,额头被冷汗溢湿了,他蜷着身体,感觉出腹下的高昂,心情无端的糟糕起来,精神亢奋,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霍地翻身坐起,将盖在身上的薄毯掀到一边。
“怎么了?”
舒清柳习惯浅眠,第一时间就被惊醒了,黑暗中听到裴隽的呼呼喘声,急忙走过来,问:“不舒服?”
裴隽摇摇头,双手用力揉额头,“被那些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睡不着。”
“声音?”
“钢琴声,哭声,还有……”
接下来的有些低级,裴隽没有说,侧耳倾听,雨声中隐约夹杂着钢琴弹奏的回音,像是白天他在戏中弹的曲子,乐曲时断时续,像初学者无法完整掌握频率而造成的断调,雨夜中传来,分外诡异,因为那架道具钢琴摆在前院的楼阁里,在雨中,就算有人弹琴,琴声也不该传这么远,可他却偏偏听到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
舒清柳见裴隽情绪不稳,想帮他倒杯水,被裴隽一把抓住手腕,问:“你怀疑我?”
“你现在需要休息。”
舒清柳当然知道裴隽不会说谎,不过现在最好的回应不是认同或否认,而是安抚,为了赶戏,裴隽这几天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太疲累反而会刺激人精神亢奋,这种经历他也有,所以在极度紧张状态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去多想。
可惜裴隽没有他那么好脾气,随手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舒清柳急忙拦住他,外面闪电划过,将裴隽的脸映得一亮,他神情冷静,不快中带着隐隐怒气。
“我想知道真相。”裴隽说,语气冷清。
舒清柳没再反驳,去拿了外衣和携带型手电筒,意思很明显,要陪他去,这个沉默的回应缓和了裴隽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笑问:“你是镇定剂吗?”
舒清柳微微一愣,显然没听懂,裴隽故意不做解释,开门走了出去。
雨声淅沥,却下得不大,舒清柳原本想打伞的,被裴隽拒绝了,他需要冷雨刺激,来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幻听。
顺着断续琴声,裴隽快步来到前院拍戏的阁楼前,不过等他走近,就发现琴声不是从这里传来的,反而像是在他们住宿的后院,他揉揉额头,正在怀疑自己真是幻听时,一声突兀的钢琴声穿过雨帘传进耳里,这次明显是在阁楼里响起的,他看到舒清柳脸露惊异,问:“你听到了?”
舒清柳点头,裴隽自嘲:“两人同时幻听,这种概率我们可以买六合彩了。”
他拿过舒清柳的手电筒,想进阁楼,却发现门锁着——里面放了不少道具物品,为了防盗,门上还加了两把锁。
裴隽发出不悦的哼声,这种毫不掩饰的张狂在舒清柳看来有种独特魅力,诡异场合中普通人都会退避三舍,只有裴隽反其道而行,他忍不住偷拍了一张,这才从特制的表链里抽出细铁丝,将锁打开了。
娴熟轻巧的手法,裴隽瞥他,“你们在军中还接受这种偷鸡摸狗的训练?”
“我觉得你对军人有误解……”
裴隽没等他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舒清柳早就习惯了被无视,怕裴隽先进去会有危险,急忙跟上,就听他在前面轻声说:“不是误解,是厌恶,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军人。”
周围很静,让裴隽的话声听起来有些压抑,舒清柳知道他的继父是军人,显然幼年时代的家暴给他留下的阴影很深,他不善安慰,想了想,说:“军队里也有很多好人。”
裴隽没理舒清柳,仿佛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加快了脚步,舒清柳跟在后面,看到四面拉起的窗帘,眉头微皱,这栋阁楼据说是以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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