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江湖中一句戏言,论医术,邵秋湖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又过三日,针对后一种毒症邵秋湖研究出了解药,两名获救者服用半月后皆有所好转,惟独何英情形如初。邵秋湖为何英仔细诊视,发觉两种毒在他体内的时间远比其他人长久,他听说巫医半年前出现南诏,然而以何英中毒的程度,至少也有近两年光景。
余燕至守在一旁,沉默审视,他听说过邵秋湖,然而不知对方如此年轻。
邵秋湖思量地看了看何英,一言不发走出门外。
“请问邵大夫,兄长所中之毒可有不妥?”余燕至跟在他身后,开口颇为恭敬。
邵秋湖摇头。
余燕至瞧他惜字如金,只好耐下性子,继续道:“在下前往探望其他中毒者,得知二人意识已正逐渐恢复,可兄长何以不见好转?”
邵秋湖微微垂首,边向前走边轻声道:“此毒于令兄体中时间过久,尚需耐心等待。”
顿了顿,邵秋湖忽而停步,转头望着余燕至,目露好奇,“听苏掌门说那些人或被炼药或在试药中死亡,通常不过一、两月,而令兄能苦熬两年实在不易。”
“两年?”
见对方神色诧异,邵秋湖心知他同样不明就里,“正是,因毒性深植,令兄要见起色势必更久。”
若非邵秋湖提起,余燕至难以想象,因为半年前才传出南诏巫医恶行,他便误认为何英也是那时落入魔爪,然而何英两年前就被下毒,按时间推算,岂非正是自落伽山之事起?难道那夜的黑衣人与巫医有所关联?亦或是同一路人?十年前余景遥与何石逸夫妇的生死恩怨,圣天门,落伽山,南诏巫医……似乎无关,又非全然没有联系,但每条线索都有头无尾,缺少某样至关重要之物将其串联在一起。
以巫医作风,何英活过半年已属奇迹,更何况两年?
那些人不要何英性命,就如落伽山时留余燕至活路,可理由又是为何?
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令他与何英失去所有,受尽折磨……余燕至忽觉心惊胆战。
邵秋湖见他陷入沉思便转身离去,余燕至倏忽回神,连忙跟上前道:“邵大夫,兄长双目——”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邵秋湖截住话,偏首道:“我虽有腹案但仍需回天荒谷一趟,若成功炼制解药,定然前来医治令兄。”
余燕至抱拳,满怀感激,道:“多谢。”
“请留步,告辞。”
目送邵秋湖离去,余燕至返回屋中,童佳正站在何英身旁,手中一把青草塞往小兔嘴边,那小兔跟着何英数日,已经是个嘴刁的兔子,爱吃不吃地慢吞吞咀嚼。
余燕至嘱咐童佳几句,又轻握何英抚着小兔的手,而后提剑走出。
推算时日,那人应已抵达。
步出圣天门,半个时辰脚程,余燕至来到繁华热闹的城镇,他熟门熟路拐入一家客栈,与客栈伙计短暂交谈后便独自走上二楼,停在扇门前。
方站定,屋里传出人声,“你可是让我好等。”
余燕至推门而入,门在身后缓缓阖起。
屋中,一人独坐窗前,一壶浊酒,他自斟自饮。
将剑轻置桌上,余燕至坐在了那人对面。
从怀中取出样包裹住的事物,打开,摊在了对方眼前,余燕至道:“正是此物。”
那人小酌一口,斜睨而来,观视过片刻,捏起了那半枚药丸,先是在鼻端轻轻一嗅,而后竟伸出舌尖舔去。
“不可!”
余燕至出手阻拦,那人反应灵敏,立刻攥住了探来的手腕。他抬起眼角,笑得天真无邪,“你担心我?”
言罢,赶在余燕至做出反应前又率先松开了掌心。
心觉无奈,余燕至提醒道:“梅清,此毒的厉害我已在信中详述,不可当作儿戏。”
药丸在梅清手中仿佛玩物,他年长余燕至八岁,然而面貌稚嫩犹如少年,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梅清道:“我在忘川花海等候两年,终于等来你一封信,我没日没夜赶路,可你心中只有这半颗毒药。”
第 33 章
33.
梅清语调十分随意,不像抱怨或指责,而余燕至猜不透他心思,一时相对无言,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拿起个倒扣桌面的杯子,梅清改提茶壶,倒入些茶水,在手中轻轻晃动,又将这洗了茶杯的水倒进茶盘,重新斟满温茶。重复之前步骤,梅清又将一杯酒并排挨放在了茶旁,食指轻敲杯沿,梅清看向余燕至。
沉默片刻,余燕至端起了茶杯。
梅清低笑一声,随即取过剩下的一杯酒仰头饮尽,将空杯放下,他面容依旧挂着浅笑,“你是不敢再和我喝酒,还是不敢同任何人?”
顿了顿,又道:“除了他?”
余燕至未料想梅清旧事重提,尴尬之外竟有些恼怒,他并非脾气暴躁之人,然而那件事实在不光彩。
两年前,余燕至初下落伽山,打听到圣天门即将招收新弟子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当地。一日,他行经小镇闹市,察觉一人举止怪异,便谨慎地检视行囊,果真不见了银两,他即刻追出,哪知刚要抓那贼偷,那人竟哀号着倒地不起。余燕至诧异,只见他双手肿胀溃烂,流出紫红血水,正满地打滚,凄声尖叫。
就在这时,一人上前自那贼偷怀里摸出两个钱袋,其中一个正是余燕至的,那人将钱袋扔还给他,而后瞧着痛不欲生的贼偷露出了笑容。
那贼偷心知招惹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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