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前,大鄢竟派朝中大将,率三万精兵,分三路进攻流光原许连三关,至今日,已占领一关,其余两关正坚壁清野,等待支援,然而皆是岌岌可危!
国不可一日无君。
许帝驾崩的消息已经封锁不住,军情紧急,尚且年幼却性格坚毅的太子来不及行登基大礼,暂且监国,接过朝政大权,并命征北元帅率麾下精兵支援边关。
战火重起,许鄢关系愈加紧张,来自大鄢的清妃与七皇子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算御医关于许帝的病情诊断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然而还是有大臣言,许帝突发心悸而亡,定与夜夜相伴的孪宠有关。因此,在许帝驾崩的第二天,质子已经被关入了天牢。
反倒是同样来自大鄢的清妃,因为一来就受尽冷落,反而怀疑的人很少,她只是被软禁在寝宫,由两队禁卫军轮班看守,衣食倒是无缺。
☆、悲凰(四)
“罕见的洪涝加上征战……这一次,输得是许连。”
流光原上,尸横遍野,血色横流,只有艳丽的残照余晖倾洒平原,尚有温暖平静的错觉。红衣人立在墙头,望着这一片马革裹尸的惨景,喃喃道,唇边笑容笃定。
文曲为他笑里的嗜血而心惊,撇过头去轻声道:“左君,听闻尊者下狱了。”
“他身上有我施的术法,人间兵器无法伤及分毫。”倦莲依旧看着战场,蓦地一叹,“星君可还记得万年前的古战场?”
文曲不知他何意:“记得。”
“我似乎……”倦莲一阵恍惚,“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效忠于魔界,自成一方霸主,率领麾下数万妖魔,辗转征战,到处都是鲜血淋漓,弱肉强食……虽然每天都有对于明天的担忧,却何其快意潇洒!
然而这样的岁月,已经很遥远了……
“左君!”倦莲被换回现实,看见文曲严肃的脸,“这不过人间一次寻常兵祸。”
魔就是魔,无论表现得再平和,心中也总会留下嗜血的冲动!
文曲在心中不动声色地疑惑想:真不明白那不悲不喜、无情无欲的佛陀,怎么会爱上沾满血腥的魔?还是一见钟情,一往而深!
他并不知道,无燃此前只是精灵,不在六界,不过是偶得慧根,才开始修佛,如来早知他没有佛缘,心无定性,才会拒绝为他剃度。所以无燃爱上倦莲,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还在疑惑,倦莲已经转身吩咐副将:“点兵准备,今晚突袭。”
文曲看着那副将领命下了城楼。
他虽为文曲,饱览诗书,博闻强识,经天纬地,可谓天上人间第一,但于实际作战方面,并不如昔年亲身经历六界无数大大小小战争的武曲和倦莲。因而这次许鄢大战,表面上是大鄢的将军,实际上是倦莲,而他不过是旁观者罢了。
所以倦莲说能赢,文曲对一切再没有丝毫的担心与反对。
尽管白天许军败了一仗,夜里仍守卫森严,秩序井然。但是到了三更时分,漆黑的天穹映着漫天妖娆舞动的火舌,粮草营大乱,这慌乱很快传遍了其他营。
就在众人急着救火的时候,警鸣突兀长响——
“有人袭营!”
这一晚,许军损失了三万人马,大半粮草。
许军退守岐县。
前线的急报传到国都,太子打碎了一地的青瓷。
尔后他去了天牢。
天牢的最深处,锁着天下皆知的七皇子。此刻,七皇子正冷冷看着鞭打自己的人,锁链加身,衣衫破碎,却无一丝伤痕,雪玉般润泽的肌肤在暗色中尤为显眼,简直是引人采撷。
太子眸色一暗,上前揪住他流水般的发,冷笑:“你果真是妖孽!”
那一双深黑的眸子恍如无波古井,宁静而漠然。
太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瞬恍惚看到一丝惨红,艳极哀极。转眼间他反应过来,对这一直无言的人心生无限恼怒,却苦于没有办法狠狠折磨,于是更加愤怒。
他刀枪不入,因而所有刑罚都是枉然。他没有任何牵挂,连清妃的处境也并不在乎,因而更加无谓。
到底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无论是恐惧、喜悦、厌恶、悲伤、绝望……只要能让他不再如此漠然!
太子想起坊间种种传闻,突然笑意恶劣,在他耳边轻声道:“七皇子,听闻你与父皇伉俪情深,甚至连名字也告知了他……不知本宫是否也能有这个荣幸呢?”
黑眸没有任何变化。
那漠然,如一根刺,深深扎入太子心中,叫他瞬间失去理智。
“所有人都退下。”
太子低沉吩咐。
黑暗的深牢中,只剩下太子与七皇子两人。
太子缓慢地脱去七皇子所有残破的衣衫,一边恶意地在他身上凶狠掐咬,留下一个个渗着血迹的青紫痕迹,一边说着侮辱他的话,却得不到对方丝毫反应。
他下手更重。
待他除去对方所有衣衫,那白皙光润的胴体已经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肉。
然而七皇子没有一声求饶。或者说,他就像突然成了哑巴,只是眼神涣散,神思不属。
这次太子没有看错,那双深黑的眸中,确实出现了淡淡的红。
莹白脸庞,清雅眉目,流发铺地,这一丝红,竟然有一种妖艳惑人之感,再加上他全身□□,爱痕无数,更是风情诱人。
就算他摆明了心不在焉……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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