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烦闷地微微蹙眉。
“啊!对不住!李大人!撞到您的马了!”是展宴初的声音。
“没事,是下官不小心。”
又过了一阵子,又是一阵声响。
“对不住对不住,宋大人。”还是展宴初的声音。
“呃,没,没事!”
令玦有些诧异,微微挑眉,这个展宴初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
没过了一会儿,展宴初又撞到了个人。
“啊!陆伯父!实在对不住!”
陆博武向来直言直语,忍不住问他道。“贤侄,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得。这可不像你啊!哎?脸从早上启程就一直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让伯父试试,也没烧啊!”
“陆伯父,我,我,我没事,不牢您费心了。”展宴初说话都结巴起来。
“这怎么成?还是请太医看看。”
“不不,真没事。晚辈就是昨夜一宿没睡,所以今儿行军时就有些没精神。”
“没精神……哦!想起来了,昨日后来是你带人守的夜吧!唉,回去好好歇息啊!”
“谢伯父关心,晚辈一定会得。”
“对了,你爹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
后面的话令玦都听不下去了,他完全怔住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展宴初他,他一宿没睡!
那他握着展宴初的手的时候,他岂不就是醒着的?
令玦脸色微微泛红,懊恼地捶了下膝盖。这个蠢货,深更半夜,做什么不睡觉呢?
不过,更蠢的人是自己!早该想到的,展宴初那么死心眼的人,怎么可能安心的就睡了。现下想来,他当时说的贴身守夜,意思应该就是一夜不睡的守着啊!自己怎么没意识到呢!
令玦烦躁而又紧张地攥紧拳头。展宴初……应该不会多想的吧?
令玦努力试图冷静下来,设身处地地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展宴初被原本那么冷傲犀利的暴君突然温柔的握住手,还说出了那种话……
令玦仰头靠着车厢,以手扶额,长呼了口气。
☆、第22章 ,
展宴初回到展府时还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想得都是令玦握他手的事。临近家门时,猛然想到展故平素最不喜欢他这样,忙打起精神,端正了态度。
展宴初神采奕奕的一进门,却见长福哭丧着脸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怎么了?见到了我就这么不高兴?”展宴初打趣道。
“没,没!怎么会!”长福连忙摇头,想了想,又拧眉叹了口气。“少爷,老爷让咱们不要说的。可,您从前也吩咐过,若老爷有了什么事,必须跟您说。小的想来想去,还是该听您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展宴初听了他这话,已意识到展故兴许出了什么事,急道。“爹,爹他怎么了?”
长福气的咬牙切齿:“还不都是那表少爷欺人太甚!他气不过他爹不仅不加害陆少将军和孟少将军替他报仇,还将表小姐许配给你。前几日老爷顾及情面上门探望,被他阴阳怪气一阵奚落,气得脸色铁青,回到府里就大病了一场。”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展宴初最见不得展故受委屈,气急败坏得狠狠攥紧了拳头。“这个窦如鹤,竟敢对爹不敬。我早晚收拾他!”
“少爷您可别太激动!您一激动,小的就露馅了!”长福急得连忙拉住他。
展宴初咬牙平息了下,才问道。“爹怎么样了?”
“请郎中看了,又是针灸又是吃药,现下正躺在床上呢!”
展宴初连忙往卧房跑了过去。
到了门前,展宴初才收住脚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敲了敲门。“爹?”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有些惊讶,顿了半饷,才道。“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狩猎提前结束了。”
“长福那小子也不知先通报一声。”展故嘀咕了句。
接着似乎是下床的声音,一阵声响,听着便知他吃力的很。
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声“进来吧。”
展宴初推门进去,展故已经披了件外袍,坐在桌子旁了。
他又苍老了许多,两鬓黑发里掺杂的白发站在门口就可看到,眼角的细纹也深了。额上浮了一层冷汗,显是方才那点动作就已经耗尽了力气。明明与孟秋白陆博武差不多的年纪,展故的身体却完全与他们比不得了。
展宴初眸光微黯,走过去,坐到他身旁。
展故有些吃力地拿起茶壶,闷声道。“来的正好,为父正喝着茶,你也过来喝点。”
他苍白干瘦的手抖了几下。
“还是孩儿来吧!”展宴初连忙拿过茶壶,抢着往杯子里倒茶。
展故看着展宴初紧张地样子,心下明白了几分,冷哼一声:“臭小子。”
“恩?”展宴初感觉到有些异样,抬头看他。
展故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带着苦笑:“长福长胆子了,老的还没走,就听小的了。”
“爹!”展宴初鼻中一时酸涩,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您千万别这么说!”
展故见他这样,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
展宴初起身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爹,孩儿扶您回床上歇着。”
“恩。”
展故被展宴初扶着,坐到床上,展宴初坐到他的床榻旁,替他轻轻捏着腿。
展故问展宴初道:“陛下此次春搜怎么突然就提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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