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人都说以死守节的才是烈女,可活下去不也是一种刚烈吗?……云晴啊,仇敌相逢你该怎么办?”
“繁儿。”
南宫泓突然走进营帐,沈繁起身行礼,“叔父有何吩咐?”
南宫泓严肃道:“繁儿,半年了,墨意轩节节败退,你可有觉得不对?”
沈繁笑笑没说话。
南宫泓又问:“繁儿,你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吧,这些年我一直将你视为己出,你有什么打算我也能看得出来。”
沈繁起身掠开门帘看着外面,笑道:“叔父都这么问了,让小侄又能说什么呢?”
南宫泓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叔父给我出了个难题。”沈繁放下门帘,泰然自若道,“杀父之仇怎能不报?养育之恩又怎能辜负?”
南宫泓沉默不语。
沈繁又笑,“还好小侄不怕死,叔父今天与我一起死在这吧。”
南宫泓叹气,“你这是何必?你真想要我性命我给你就是,你死了剑雨潇潇怎么办?”
沈繁笑笑,“我死了,剑雨有南宫顶着,我信他。”
帘外喊杀声震天,墨意轩所剩无几的人已经投降,隔着营帐都能看到溅起三尺高的血迹,沈繁完全是决心已定的态度,南宫泓再次叹气,“我原以为你是打算暗中杀我,万万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的。”
“……叔父,都这个时候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吧?”
杀声越来越近,南宫泓反而冷静了下来,“繁儿,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逃走了?”
沈繁看着他右手紧握的短剑,摇头笑道:“叔父莫劝了,我已经决定了。”
“……繁儿,其实我不主要是为了让你活命,只是我刚才观察过墨意轩的人刻意撤离,我担心惊邪。”
沈繁有了点反应,他自从做好了决定后就没关心过夏国、凉国、卫国的任何问题,然而南宫泓的担心不无道理。
沈繁还在犹豫之间,就见南宫泓的短剑刺进了自己胸口,尽管已经计划好了,沈繁还是经不住心里跟着一颤,依旧平静地听着他交代完遗言,“我只有一事……养育之恩不还也可……我要你活着……”
沈繁平静地看着,待他彻底咽气才上前一步给他阖上眼睛,又摇了摇扇子停了片刻。
这才出了营帐,对着面前的千军万马执扇一揖。
“剑雨潇潇,沈繁,请赐教。”
对方的回答正面的一剑,沈繁侧身避开,一展折扇划破来人的喉咙,接着人潮水般地涌上……
他的白衣溅了一身的血,带着惯有的温文开始杀人。
心里幽幽地叹气,还是不能给大剑雨丢人。
不断地杀人,不断地受伤,脑子里却开始走神,开始不自觉地想起了南宫泓说的问题,墨意轩的人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对凉王开战又节节败下?鹤长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我自己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管他的死活?那个哭包能有什么事……我只是担心花花而已,毕竟花花那么可爱!
身前的尸体越堆越高,谁也没想到这个俊朗青年动起手来竟然也是如同修罗,一时间没人敢先上了。
一阵琴音响起,沈繁透过眼里的红雾隐约看到人群分成两列,有个抱琴的姑娘飘然走来,声音淡然。
“有情天,杀。”
“南宫,你怎么了?”
徐崖刻摇了摇头,“可能是没睡好,心神不宁。”
花殇深信不疑,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一式是这样吗?”
徐崖刻敷衍地嗯了一声,突然喃喃道:“从前天就断了消息,该不会是死了吧?很有可能,毕竟他那么蠢,可是我爹怎么办?”
“……南宫,你承认自己担心就这么难吗?”
徐崖刻从善如流,“我承认我担心他……死了给剑雨丢人。”
花殇:“……”死傲娇。
徐崖刻又自己纠结了一会,花殇都不想理他了,他才下了决心,低头在花殇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我去找楚公子取剑一用。”
花殇(贪狼)眼睛一下子亮了,徐崖刻马上打断他的幻想,“不是给你的,我出一趟门,你接着练剑吧。”
花殇(贪狼):“……”
“谢谢楚公子,虽然这本来就是我的。”
“……剑雨的,你说话客气点!”
“话客气点。”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
徐崖刻才刚拿了剑还没来得及动身,剑雨潇潇留下的人就匆忙找来了,“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
“你才不好了,少爷我好好的。”
“少爷别闹了,城南十里外有敌军杀来!”
徐崖刻身体僵了一下,来不及多想,问道:“凉王的军队?”
“不,是夏国军队!”
他还没说话,就有另一个剑雨潇潇的人赶来,作了一揖通报,“少爷,我们前线全军覆没,鹤长松已经向凉王投降,老爷和沈老大生死不明。”
徐崖刻沉默了片刻便下了决定,“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开,你们快去隔壁城调兵。”
“可是少爷,兵符还在老爷那里,我们……”
“不管了,能调多少调多少,城中剩下全部战力随我出城应战。”
他刚要走,楚敬尘就突然插话,“剑雨的,要我帮忙吗?”
徐崖刻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当然要!”
楚敬尘:“……”
徐崖刻接着道:“我要你千万拦住花花,别让他出城。告诉他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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