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事迹。
于是本来的街头偶遇变成了他在店外等人的情况。
李斯谚与那个人似乎关系很不错,言谈之间一直在微笑,还伸出手与对方交握。那样的身体接触,怎么说也不是平常哥们情谊该有的交流。
更何况李斯谚来江城才半个多月。
而他在他们身后晚了十米的呼唤也没有被李斯谚应和。好像这是第一次,李斯谚没有听见他叫他的声音。
施以永有些忧虑,又有些焦躁。他本以为自己是施以永在江城唯一的朋友的。
他并没有察觉到平时李斯谚与他的身体接触早就超过了他现在目睹的。
虽然最开始的理智阻止了施以永直接跟进去一探究竟,但随着时间焦灼躁动的情绪已经开始沸腾了,施以永咬咬牙,努力克制想要砸门的冲动。
李斯谚会不会是同性恋,现在在与那个人在做什么奇怪的交易……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施以永自己掐灭了。
李斯谚的性向如何自己无权干涉,如果事实如此他也只能认了,之后装作不知道就好。他想他们的友谊还没有脆弱到被这种事情斩断的地步。
施以永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地方本身。卷帘门上的涂鸦实在阴森可怖,而带着李斯谚进门的人又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万一李斯谚是被骗进来的……
他本来没有立场跟过来,但既然他看见了,就要保证李斯谚的安全,不能让他……
让他被怎么样呢?
施以永拒绝设想。
总之,是不能让李斯谚受到伤害。
然而想得再多,施以永也只能无助地等在门口。像是两人之间有一条微妙的私人空间界限,他现在,并没有踏入的权限。
如果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些就好了。
如果是能够名正言顺跟进去,并且叮嘱他注意安全的关系。
如果不必这样站在门口被膨胀的忧虑与担心填塞胸臆。
就好了。
先走出来的是那位高中同学。
他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店门外路灯下的施以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转开视线,站在一边。
然后李斯谚躬身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米黄色的纸袋。他刚站直身子便是朝着那个人一笑,那表情动人得连施以永都有些妒忌了。
不及细想,施以永开口招呼:“李斯谚。”
“啊?”李斯谚循声回望,眼里立刻闪出了惊喜的光泽,“施哥?你怎么在这里?”
施以永抿抿嘴,没回答,而是戒备地跨上前一步,一手揽住李斯谚的肩:“路上看见你,想叫你去吃饭。”
这句当然是假话,只是叫他的话何必在门口登上小半个钟头?
李斯谚听出来不对劲,困惑地朝他看一眼。他不打算在外人面前驳了施以永的意思,简单地接下话头向那个人告别。
施以永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看到李斯谚那样毫无防备地站在店门口,就知道至少这一次他并没有受伤或是怎样。
那么,为什么要站出来?为什么要打断他们的对话?
施以永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要掩盖不住了。
十五
李斯谚率先停下脚步的时候,施以永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
“我——”
两人难得地同时开口了,李斯谚立刻住嘴,静候话相对少很多的施以永的高论。
施以永撇开目光。他始终有些难为情,却仍旧是一字一句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与动机,只是隐去了他自己那奇怪的焦躁。
李斯谚听着,渐渐也惊讶起来:“小周原来是……”说着,忽然又掐住话头,抬眼看施以永,“施哥对这种人,很反感?”
施以永本来尴尬得手脚都觉得没处放,没想到李斯谚毫不质疑地接受了他千疮百孔的逻辑。对着李斯谚这句平淡的问话,他居然也有些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了重点:“无所谓反感不反感,只是希望你能小心点。”
李斯谚“呵”地应了一声。施以永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难得的失落表情,然而李斯谚掩藏得太快太好,他来不及确认。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同性恋不犯法。只要不làn_jiāo,别的都没什么。”
在江城这个边陲小城,大部分人思想都是守旧的,不然也不会发生将在校的同性恋学生开除的事情了。施以永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但话一出口,他仍是后悔了。
如果说先前的失落还难以确定的话,如今李斯谚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
平时笑得爽朗的眉眼如今轻皱着,嘴唇也抿得死死的,像是施以永提到了什么他从没考虑过的疑难杂症,而他正为此感到十分纠结。
这样的李斯谚,施以永从来没见过。
施以永立刻便慌神了,张嘴欲分辨些什么,却被立刻便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李斯谚岔开了话题:
“我刚刚是在洗照片。”
“照片?”
施以永一愣,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在大副病房里的谈话。
大副只见过照相馆里的人像摄影师,看到李斯谚日日带着个相机,便打趣李斯谚为啥不给他们拍一张。李斯谚果然就拿着相机对着他们拍了起来,还叫上同病房的病友帮忙拍了一张三人合照。
却原来,李斯谚今儿是来洗照片的。
“小周人很好,干活也很利索。以后还是别传这些事了。”
李斯谚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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