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一起瞎吃瞎喝看电视。
我没准唐晓再喝酒,跟他说你给老子戒掉。
“师父管媳妇儿真有一手,”赵小丁唏嘘感叹,扭头跟小场记小声说,“羊羊羊,我也愿意为你戒掉。”
唐晓莫名其妙地看他们,像是还没看懂这两人关系。
你耳朵带自动过滤器呢,怂货?他前面还有一句呢!
不过看样子他也挺喜欢小杨,听说小杨明天也跟我们一起去玩,很兴奋,“我带你们去看瀑布。”
唐晓家就在隔壁市,就是他当年跟我说xx山,xx瀑布的地方。我们本来说先在附近玩两天再去他家,结果今天逛了一逛,觉得这里商业气息太重,没什么好玩儿的,不如直接去。
唐晓颠颠儿地跟他妈打电话,“阿妈,明天回来!……哦!……朋友!……哦!……三个!……哦!……电影!……跟电视一样!电影!……”
这小子跟他妈说话比跟我说话还简洁,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就像说暗号。
我一直以为唐晓是个富二代,首先因为他够拽,其次因为他够拽,最后因为他够拽。
再说他还穿大勾儿远动鞋呢,平时衣服也是拾掇得干干净净,虽然看不出什么名牌,但是搭配搭配还挺有型。
至于他跟同学挤什么小屋子,跟我出去吃什么路边摊,那都是富二代独立自强、出来体验民生。
结果等我们一行人到x市租了个车,一路从市中心开到郊区再开郊外,卷着泥巴路开到他家门口。嘿,这就是个四合院!
他妈年纪不大四十几岁,却拄了个拐杖,身材有些奇怪的臃肿,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我们。唐晓不像其他孩子,久没回家了跟爸妈还凑凑近乎。他连招呼都没跟他妈打,光是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进了院子。
他妈也没介意,乐呵呵地把我们引进去,“呵呵呵,都是帅小伙子,你们好,你们好。”
等进了屋,我才发现唐晓把给他爸妈带的吃的铺了一桌子,正在给屋子边上一张躺椅铺软毛垫。那毛垫也是他拍戏路上买的。
“妈!坐!”他言简意赅,硬声硬气地说。
他妈跟个弥勒佛一样乐呵呵地,“好好好,”就去那张躺椅上坐了,然后跟我们拉扯家常。
拉扯家常这种事情,赵小丁是主力,他本来就碎嘴皮子,加上家里是县城出来的,跟唐妈妈特聊得来,东拉西扯地从养猪聊到养鸡,养鸭聊到喂兔子。小场记挺腼腆一人,黑乎乎地坐在旁边,睁着眼睛作听客,时不时被唐妈妈夸一句,还脸红。
我帮着唐晓收拾客房,他家房子破旧,屋子倒是多,卧室三个,一个他爹娘,一个他,一间客房。
我一看这个房间布置就开始起坏心眼,想着要不要说我跟赵小丁睡客房虐他。
唐晓哪能想到我揣这心思,还在那粗着嗓子推我,“你别动!坐着休息!”
“你一个人怎么扯被单,我来吧。你爸呢?”
“厂里开拖拉机,晚上回来,”他说,还挺兴奋,“他炖猪肉粉条,好吃。”
妈蛋老子早发现他除了怂货还是个吃货。
我一边动手一边跟他聊。怪我以前没关心,他家条件是真不怎么样,赵小丁家都比他有钱。他妈从他小时候就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干活儿,他爸是肥料厂的拖拉机驾驶员,工资也就刚够养活一家人。前几年妈妈动了场大手术,现在家里还欠着几万块。
他一直吃奖学金读到大学,有空都出去打工,打得还挺高端,给学校周围的小店做兼职厨师。四年生活费学费没找家里要,时不时还寄回来一些。
现在一想,他那双大勾儿就是仿货,至于平时的装扮,确实不是什么名牌儿货,几十块的东西,能穿出那个效果全靠他那模特身板子,还有佩佩。
他说他不爱买衣服,一学期逛一两次街,全是被佩佩扯着去的。佩佩挑物美价廉的小店带他去,一件一件给他搭。
我听着心里直发酸,“佩佩对你这么好?”
“嗯。”
“佩佩没男朋友?”
“以前有,现在没有。”
“佩佩对你有意思吗?”
“啊?啊?哦,她……我室友说她对我有意思,我问她了。”
卧槽,你他妈那个时候倒没怂了?!
“她怎么说?”老子胃酸得直冒泡。
“她说我太怂,她看不上。”
“哈哈哈哈……”
我先笑了一阵,然后又觉得很心酸。
老子瞎了钛合金狗眼才看上这货,瞧他怂成这样,多掉价啊,人家小姑娘都嫌弃他。
唐晓被我笑得有点紧张,不住地想去捂头发。
“头抬起来,背挺直!”我跟老妈子一样念叨他,“那你呢?”
“啊?”
“你对她有意思吗?”
“没有啊,”他立刻抬头用他那狗眼睛看我。他每次特认真地想辩白什么的时候就这个造型。
老子内心无数草泥马大笑着奔腾,面上云淡风轻地,往他脑袋上拍了一把,“枕套拿过来。”
你有种说对人家没意思,你有种继续说对我有意思呗?他妈的。老子想想又很心酸。
跟这种家伙谈感情,简直是场持久战,你等他开第一炮都能等二十年,楚虎蛋的儿子都满地跑了,你还不一定能听到他一句好话。
你他妈刚认识第一天就说我喜欢你你是我偶像的那个魄力哪儿去了?!
想想也是我的错,我听完脸就绿,当天晚上还狠狠跺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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