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翻译一遍,给你写下来,你到时候拿给工人看看他们就知道了。”
傅玉华愈发的高兴,要请他每月都来厂里做几日指导,刘子民这些日子陪着傅玉声忙糖厂的事,都是纸上谈兵的多,亲自动手得少,这时终于有些实在的事可以做,也很高兴,便满口答应了,又同傅玉声保证说绝不耽误贸易公司的事。
傅玉声哪里还能说半个不字,便笑着答应了。
吃完饭之后,刘子民一心要行指导之责,在厂里四处转着看了看。傅玉声想着要送刘子民回去,也没有走,留在厂里,顺便同大哥说了罗汝城的提议。
傅玉华想了想,也觉着有利可图,便鼓励他说:“你既然想做,放开手脚去做就是了。父亲那边你不必担忧,有我替你挡着。”
傅玉声心里高兴,又同他细细的商量了一番。傅玉华也同他说起办火柴公司时的事,因为心中感慨颇多,又有鼓励之意,不知不觉间就说了许多。傅玉华办厂时的辛苦,傅玉声原本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听他细说起来,才知道其中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曲折。兄弟两人许久不曾说过这许多的话,这次竟然一直聊到傍晚。
晚上傅玉声送刘子民回去,刘子民下车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突然扶着车门问他道:“玉声,你实话跟我说,你没有跟着那个孟老板一起做烟土买卖吧?”
傅玉声哪里敢同他说实话,只道:“你放心好了,我若是做了烟土买卖,又何必这样辛苦的要请你帮我建糖厂?”心里却十分的惭愧。
刘子民这才笑了,扶了扶眼镜,认真的说:“玉声,我当初决意回国,就是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可如今的中国,青年都有一颗老人的心,没有理想,没有希望,这样的人太多,简直让人觉着可怕。若我只是为了锦衣玉食,声色犬马,又何必辛苦求学,受人羞辱?”他恳切的说道:“玉声,你我都还年轻,今日之中国,正要靠大家之力,多建些利华这样的工厂,才能奋力赶上。”
傅玉声没料到会听到他这样一番话,心中震动不已。报纸上也总有人写这样的文章,有的激昂,有的嘲讽,只是看起来不痛不痒,他见得多了,翻过去也就算了。可是刘子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他的老同学,是他的老朋友,站在他面前说了这样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简直让他浑身发热,又是惭愧,又是感慨。
傅玉声笑着说道:“子民,你才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我比起你来,便市侩了许多,没有你想得那样深远。可有一样,你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洋人做得出的,我们难道做不出?若是我们肯做,总有一日能赶上。”
刘子民很是高兴,连声的说:“我投奔了你,真是选对了人!”
傅玉声见他激动,心里也觉着热血沸腾,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车行了一路,快到家时,这才终于冷静了一些,想起一天都没有给孟青挂电话,想,都这样晚了,再挂电话也迟了。若是吃饭时在饭店里通了电话,给他讲一声也好,晚上便能见着了,便十分的后悔。
只是想起孟青,不免又想起刘子民的话来,想起同苏奉昌新办的那家烟土公司,想起其中的千头万绪,不由得又烦闷起来。
第98章
到家之后,杜鑫帮他把大衣和帽子挂了起来,跟他说:“孟老板今天来了两次,你都不在,他说码头上有些事,他明天再来。”
这他可真是没料到。他曾跟孟青说起过货轮到码头的事,孟青那时候还跟他说,码头上的事他其实不大熟,怎么这几次总是说码头上有事要办?
他不免疑心起来,可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口里同杜鑫说道:“他怎么也不先问一声,来回的白跑。”
杜鑫一拍脑门,说,“对呀,那算上清早那次,他可一天来了三次呢,”他啧啧的说道:“少爷,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呀。”
傅玉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戏看多了还是书听多了?”
杜鑫有点委屈,撇撇嘴,说:“还看戏呢,我都多久没出过门啦?少爷,我什么时候能跟你出去走走啊,再不放我出去,我可要憋出毛病来啦。”
傅玉声说:“回头再让医生给你好好看看,没好就老实的在家里养病,不许出去给我招惹是非。”
杜鑫悻悻的答应了,正要去给他放热水,突然又想起来一件要紧事,便说:“对了少爷,孟老板还送了礼和请帖过来,说要请你吃饭呢。”
傅玉声哦了一声,这个事孟青跟他提过,因此也不意外,随口问道:“是哪天?”
“大后天。”杜鑫又把请帖拿给他,说:“少爷你再看看。”
傅玉声翻开请帖,请帖上那个傅字怎么看比别的字都要好看几分,他心里就是一动,问杜鑫:“他从前不是还送过我一张请帖,那张在哪里?”
杜鑫只好跑去帮他辛辛苦苦的翻了出来,傅玉声把两张都打开放在一起,果然字迹一样。杜鑫探头一看,也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说了一句:“哎呀,好像孟老板的字,该不是孟老板亲自写的请帖吧?”
傅玉声把两张都合了起来,仍旧让他收了起来,好奇的问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字?”
杜鑫不服气,嘟囔着说:“我去他那里的时候,见过他抄佛经的,好几次了呢。”
傅玉声哦了一声,心想,我倒是没见过呢。又想起早晨喂他吃东西的情形,心里就有点痒痒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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