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但是她生得这样好看,又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哪个男子不喜欢呢?两人如今已经成了亲,又住在一处,也不知这两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他心中不快,却笑着说:“我才不信呢,前些日子你们成亲也不请我。孟老板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子呀,实在是让人头痛。”
“三爷,你们这次是为了什么呀,我问他他也不肯说。”骆红花问他。
“也没什么,就是我路上同他抱怨了几句鸦片烟,也不知怎么的,便惹得他生气了。”
骆红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哎呀,三爷,你以为你惹他生气了,他还以为他惹你生气了呢。你不喜欢鸦片烟,他早就知道呢。还想着要金盆洗手,要从烟土生意里脱身,好给你看家护院去,幸好被我和路五爷劝住了。不然你这次周转不及,他哪里有钱借你呢?你说是也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傅玉声听了心里就是不高兴。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毫无道理,便笑着应道:“可不是么,孟老板不做,也有别人做。我呢,就不该说那些话,惹得他生气。孟太太,你可要好好的帮我说两句好话。”
骆红花便高兴了起来,又同他说了半天,这才把电话挂断。
傅玉声一讲完电话,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沉着脸让汽车夫去发动车子,要去贸易公司。
杜鑫没见过他这副阴沉的面孔,有些被吓到了,也不敢再搭腔。
第92章
傅玉声穿好大衣,戴好帽子,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同骆红花的这通电话虽然令人气恼,却提醒了他,若是借着赔礼道歉的机会,倒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孟青重修旧好。
他记得从南京带过来的好东西也不少,有一张赭红底色,绘着彩蝶恋花图样的地毯,还有一对喜上梅梢的瓷瓶,倒可以当做补送的礼物,便急急的写了一封信,又吩咐杜鑫去家里找。
他平日里是不怎么使唤杜鑫的,这家伙如今伤才养好了一半,还该仔细养养,只是这些东西吩咐别人去办,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杜鑫应了声,傅玉声便让他一同上了汽车,先让汽车夫绕道送杜鑫到了傅家,这才赶去公司。
路上他大致的交代了一番,杜鑫听完很是惊讶,不由得问道:“少爷,孟老板成亲怎么不请你?”
傅玉声看他一眼,杜鑫就不敢再说话了,半晌忍不住,又问说:“少爷,那我这次去,是应酬应酬就回来算了,还是要见着孟老板才成?”
傅玉声说:“我若是应酬应酬就算了,还要你去送?你是跟着我的人,同别人又不一样,让你去,自己有让你去的缘故。”沉吟片刻,又说:“你等他回来,见着他面,把我的话同他们两个人都说过。回来让王妈给你做红烧蛔鱼吃。”
杜鑫高兴的忘乎所以,连声说道:“好呀好呀!”下车时还拍胸脯同他说:“少爷放心吧!”
傅玉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傅玉声坐车到了贸易公司,先把要还孟青的钱款都单列了出来,又算了分红给他,这些都忙完了,才忙起公司的事来。
他原本想着要再给孟青打一个电话,只是伸手按在拨盘上,却又觉得犹豫,怕把孟青逼得太过 ,便仍旧把听筒挂了起来。他想,等到杜鑫送完礼,那时再打也不迟。
自从办了贸易公司之后,似乎就有许多忙不完的事,中午好容易歇一会,下午又同一个归国华侨叫做罗汝城的约好了要喝茶谈事。傅玉声自己不大懂得技术,所以就邀请刘子民一同前去。
罗汝城又矮又黑,看着其貌不扬,刘子民又听说他是马来的富豪,起初兴致缺缺,聊起来才知道这个人颇有见地,三个人聊得尽兴,就在茶楼里一直呆到了傍晚。
也是罗汝城打消了他要建糖厂的念头,说:“倭人在台湾建新式糖厂有四五十年了,如今怕有几十家,你哪里比得过那些倭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办糖厂了。如今国人都好洋货,你倒不如购买新式设备,聘请洋人技师,做新式糕点,你不要小看这糖果饼干,若是做成,也是一番事业。”又说,“你若是认识政府的人,再找个由头,办一个粗糖进口免税,我从台湾找人给你进口粗糖,到时再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不怕做不起来。”
傅玉声来上海不到半年,却也知他所言不虚,但凡东西贵些好些,必然说是洋货,若是土货,必要贱价销售。西洋的糖果饼干人人都觉着新鲜喜爱,尤其是太太小姐女学生,便是赵永京,也喜欢在犹太人的咖啡店里买些西式点心吃。
罗汝城见他心动,便说,“你若是有心要做此事,可不要忘记喊我入股!”
傅玉声自然是一口答应,只是办厂之事不容草率,他仍要仔细的想过才能决定,三人告辞之后,这才散去。
到了家中,才知道杜鑫早已经回来了,他脱着大衣,便喊杜鑫。杜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跑下来,傅玉声着急的问他:“礼和信都送到了?”
杜鑫这才松了口气,说:“送到啦,少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傅玉声的手按在大衣的扣子上,顿住了,问他:“见着孟老板了吗?他怎么说?”
第93章
杜鑫连忙答道:“见到了,礼也都送啦。我还同孟老板说呢,少爷听说他成亲,原本要筹备一份厚礼呢,结果后来没收到请帖,还伤心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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